下午的腦袋清醒了些。
對於左汐突如其來的發脾氣行為,他自知自己有錯。
可她卻莫名其妙將這一小事故意擴大化,甚至都不願理他,他只覺得心頭煩躁。
正咬著玩具自顧自玩著的晏寶屁顛屁顛地跑過來,舌頭在他穿著拖鞋的腳上輕舔,討好著。
靳司晏蹲下/身,拍了一記它那肥墩墩的身子:“你說,女人生氣起來,是不是不可理喻?”
晏寶似懂非懂地“汪”了一聲,然後繼續舔。
“那是不是應該任由她自己生悶氣?”
“汪!”
“你確定?”
“汪!”
一人一狗的問答模式,若是被沈卓垣瞧見,指不定又要嘿嘿詭笑一番。
*
晚餐做的是培根意麵,以香菇意麵醬入味,幾片番茄做點綴。
兩人份。
端著盤子過去,靳司晏擰了擰門把手。
被從裡面反鎖了。
“左汐?”他試探著,“喝了酒晚上胃會不舒服,給你兩個選擇,一喝蜂蜜水,二吃晚餐。”
裡頭,依舊沒動靜。
是睡著了?
還是故意不理他?
俊臉沉著,靳司晏足足在她的客臥門口站定了好幾分鐘,見她依舊沒有開門的打算,這才端著盤子走人。
晏寶一路尾隨著他,對於他盤子裡的東西,有些垂涎欲滴。
他難得被它逗樂。
左汐總說它吃得嬌貴,認準了奢侈品狗糧。
殊不知,晏寶那張挑剔的嘴,也是可以吃素的。
一怒之下甚至想將屬於左汐的那份晚餐搗騰給晏寶了。可一想,靳司晏還是放棄。
將餐盤放在自己對面,他坐下來,拿起叉子,開動自己那份。
意麵爽滑,勁道十足。
他慢條斯理地品嚐著,卻忍不住傾聽著客臥那邊的動靜。
手機鈴聲響起,來自於他的臥室。
他走了過去,從床頭櫃上拿起,是來自於大洋彼岸的來電。
霎時,恭敬地接聽。
“奶奶?”
精密的大腦卻是劃過問號,溫哥華時間才不過早上五點,老太太就緊急號召他了?
“還知道喊我一聲奶奶!我不給你打,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會主動打過來了?”
靳老夫人很顯然對於他這段時間對她的疏忽極為不滿,話一開口便沒什麼好氣。
“奶奶,JZ重心轉移到國內,事多量大。箇中關係盤根複雜,還得與當地政府協調關係,確實是有些忙。”
靳司晏不得不耐心解釋起來。
“你大總裁這麼忙,怎麼不見得將自己的終身大事先放一放?晚點再去領證呢?”
不吃他這一套,老太太語氣加重:“我和你爸媽都極滿意的趙家小姐你看不上,非得自作主張和其她人急急忙忙地確定了婚姻關係。是怕我這把老骨頭以死相逼讓你硬娶了人家,所以才先下手為強絕了我的念頭嗎?”
原以為靳叔到了溫哥華去安撫一下老太太,她心氣應該是順了。
畢竟她還親自交代了讓靳叔陪著他一道去左家拜訪。
靳叔一向都是她的左膀右臂,或者換句話說,是她的代言人。
她都讓靳叔如此做了。不就代表著默許了嗎?
結果,這打電話過來,竟然又老調重彈了。
“奶奶,現在是新社會,不是當初包辦婚姻的年代了。”靳司晏頭疼。他家老太太強勢起來,他根本就不敢說重話。
“所以說,你拒絕了包辦婚姻娶了那位左小姐,是因為你喜歡她?”
這是什麼邏輯?
心知現在不是和老太太辯駁的時候,為了讓她不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計較。他不得不硬著頭皮承認:“對,您孫子喜歡她。”現在,應該消停了吧?
“不過我聽你靳叔說,這位左小姐有個兒子?”
靳叔究竟謊報了多少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靳司晏努力矯正老太太的認知:“那是她侄子。”
“只是她侄子的話會拉著你喊什麼爸比?”
靳司晏發誓,他絕對得和靳叔好好促膝長談一番。
這麼朝著老太太灌輸一些錯誤的觀念錯誤的認知,遲早他會被老太太給折騰死。
“童言無忌,這孩子比較皮不怕生,喜歡一個人就逮著人這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