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竟然笑了笑,這笑容直到現在還不時出現在他夢中。
怪不得被害人和他妹妹會為他求情,事情的經過竟然是這樣的。吳越丟了一支菸給章軍,“當時你冷靜一點,就不會造成今天的結局了,打打殺殺真能解決問題?只會雪上加霜。”
“吳幹部說得對,可惜我衝動的老毛病就是改不了的。”章軍接過煙,放在鼻子底下嗅嗅藏在了外套夾層裡,“就拿前些天和陳達打架的事來說,他敲詐勒索關我屁事?我就是忍不住,大家都是來改造的,分什麼三六九等?減刑憑本事,憑表現。哦,你陳達就比人家高貴,還要人家進貢?”
“要是我那天不在,說不定就沒有這次禁閉了。章軍,你是不是暗地裡還埋怨我?”吳越特意問了一句。
“吳幹部也不要把人看扁了,我今年三十二了,又不是陳達那個毛頭小青年,會不知好歹?事後想想,我還真得好好謝謝你,那天要是打傷打死了,加刑、槍斃逃得了?”
嗯,能說出這番話也算明事理,吳越剛想表揚幾句,忽然看到窗外有人閃過。
吳越箭一般的射出,拉開門,“誰!誰在偷聽!”
20章 隊務會的交鋒
“哎喲……”
門衛犯趙月祥提防不及,一頭栽進來。!
“是你?鬼鬼祟祟幹什麼!”
趙月祥連滾帶爬從地上起來,叫屈,“吳幹部,我可不是來偷聽的,我來找你有點事。”
“什麼事?”
趙月祥看了眼還坐在犯醫室的章軍,低聲道:“就是想請你吳幹部幫個忙。”
“你還有十幾天就刑滿回家了,找我幫什麼忙?”吳越審視般盯著趙月祥,竭力想看出他的真實意圖,“要我早幾天放你回家嘛?別說是我,司法廳廳長也沒這個權力。”
“吳幹部,你開玩笑了,我哪能跟你提這個非分之想。”看到章軍沒跟出來,趙月祥鬆了口氣,趕緊倒豆子似的說出了來意,“我吃官司前是承包線路開中巴的,回去了也只能重操舊業幹老本行,只是現在龍城市不管城裡還是鄉下短途長途都有人在幹,要插隊進去太難了……”
“趙月祥,我不知道你是沒睡醒呢還是說謊話,要承包線路回去找你們龍城市交通局長去,找我幹嘛?難道你未卜先知,算到我馬上要就任龍城交通局長?”吳越的語氣變得生硬。
“交通局長我認得他他不認得我。”趙月祥嘀咕了一句,指了指章軍,“吳幹部,在龍城要想承包一條線路找交通局長還不如去找他家……”
“哦?”
“龍城運通公司就是章家的,哪一條線路的發包不要經過運通公司?”
章軍家看來能耐不小,吳越吃了一驚,“趙月祥,那你跟我費什麼勁,自己進去找章軍談。”
“吳幹部,你是不知道哇,章軍家裡人前幾年來了幾次,都給章軍罵回去了,看樣子他吃官司不想靠家裡了。吳幹部,我沒有你的面子,你說我去求他,他肯為我去跟家裡人去說嗎?”趙月祥哭喪著臉,“以前我一家老小就靠我開中巴過日子,你說我要是回去了開不上車,可怎麼辦好?”
勞改犯刑滿迴歸社會,再就業一向是個問題,能幫上一把也算做好事,不過他能有這麼大面子?萬一被章軍一口回絕了呢?吳越暗自思量,一會後拿定了主意,“行,我去跟他說,可你也別就指望我了,成不成還兩說呢。”
“吳幹部,章軍這人服你這個。”趙月祥晃了晃拳頭,又趕緊改為作揖,“謝謝了,吳幹部,我趙月祥不是知恩不報的。”
“得了,得了,廢話不要多,回去安分守紀好好過日子就行。”
吳越正想回犯醫室跟章軍說說趙月祥的事,門衛犯秦風扯著嗓子在樓下喊了,“吳幹部,指導員讓你去中隊部開會。”
“來了!”吳越應了一句,大步流星走下樓去,一面回頭安慰趙月祥,“別急,這事我會放在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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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隊務會是每個基層中隊的例行獄情分析會,一般是晚上開的,當然下雨不出工提前到白天開也可以。
隊務會有中隊主管領導主持,內勤幹事負責記錄。主管先發言,傳達上級指示總結中隊工作,然後按照級別和在中隊的實際地位其他中隊領導挨個發言,談一下監管和生產,最後輪到普通幹警彙報各自分管犯人小組犯人的思想動態,有無不穩定的因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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