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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越這個不經意的舉動迅速贏得了章軍的好感,如果說先前的尊重是練武之人對高手的敬服,那麼現在他感受到吳越自然流露的某種程度上的平等和關心後,心中固有的犯人對管教的微妙對抗蕩然無存。
“我是你的分管幹部,今天找你談話……”
“吳幹部,我很快就不是你的分管犯人了。”
章軍脫口而出的這一句話讓吳越很驚訝,“嗯?我怎麼不知道分管組調動了?”
“吳幹部,今天何隊長到禁閉室找我談話了,說他跟大隊領導彙報過,馬上把我調離三中隊,調到二中隊石礦去改造。”
“啊?這麼說,陳達也要調中隊嘍?”
“吳幹部,我也想啊,問題是何隊長他捨得嗎?”章軍古怪的笑了笑。
何欣主動跑去禁閉室就是為了這事!這算什麼?一個管教幹部去威脅一個犯人?往大了說是影響犯人的改造情緒,人為製造不穩定因素,如果上綱上線,何欣的做法不光只是人品的問題而是一種嚴重違規的行為。
看來內勤幹事李達還不知道何欣跟章軍談話的內容,否則的話也不會再讓自己找章軍談的。何欣既然能明目張膽的說,十之**早已安排妥當了。
人都快要調中隊了,談話還有什麼必要繼續下去?吳越感覺像是被何欣擺了一道,臉上掩飾不住顯出一絲惱怒,合上談話記錄本,心裡好一陣不是滋味。
“有什麼想法敞開了說說吧,在哪裡不是改造?你刑期一共九年,上次減刑一年半,餘刑還有三年不到,表現好應該還有一次機會的。”心裡不痛快歸不痛快,出於一名獄警的操守,有些話,吳越還是得說。
“不當大值星,板車我照樣拖著跑。不是我吹牛,一天八十車的任務,我咬咬牙,一上午就能完成。不過,我是有些想不通,一樣的打架,只處理我一個?也他媽太黑了吧?吳幹部,我家裡也不是找不到人通不上關係的,我不要!官司是自己惹上的,就要自己去扛,畢竟當年我下手傷的是跟了我多年的兄弟,我給他一個教訓也給自己一個教訓,這才公平,我也好受些。”
混黑*道有義氣的,有兇殘的,有陰險的,有軟蛋的,可講求公平的,還真是個異類,吳越難免生出了探究的興致,“我看過你的判決書,你捅了被害人兩刀,造成脾臟破裂和開放性氣胸。大白天行兇,地點又在飯店的大堂裡,當時你的案子在你們龍城鬧得沸沸揚揚,社會影響極其惡劣,原本十年刑期還不止,可是很奇怪,後來被害人和他妹妹居然向法院為你求情?起先我認為可能是被害人屈服於你們家族的勢力,今天聽你一講,被害人是跟你混社會的小弟,呵呵,有什麼隱情方便講嗎?”
章軍搔搔光頭,有些扭捏,“說來吳幹部可能不信,我從小的理想不是混社會而是當一個作家……”
當一名作家?雖說現在作家不值錢,甚至還有用身體寫作的先鋒女性,不過這話從一個混黑*道口裡說出來,還是讓吳越感到驚訝,章軍不會是想另闢蹊徑用刀寫作吧?
“上幾次書店到監房來搞書展,整個大隊就數我買書買的多。唉,只怪我章家第三代男的只有我一個……當年爺爺要我接手家族事務,我也不能拒絕……我對手下的弟兄立了一個規矩,跟我混永遠不能沾染毒品,否則別怪我無情……”
章軍回憶著,臉色變得複雜起來——四年多前的一個早晨,手下阿虎的妹妹突然哭著來找他,說是他哥昨天夜裡灌醉了她,把她交個幾個臺灣佬糟蹋了一夜,換了五千塊去吸毒了。
阿虎曾經吸過毒,他要趕阿虎走,手下的兄弟們求情,他給了一個機會讓阿虎去戒毒,後來阿虎回來說已經戒掉了毒癮,他也相信了。
原來阿虎一直在騙他,而且還幹出畜生也不會幹的事。他清楚的記得,那天他很憤怒。
手下全派出去了,可沒有找個那幾個臺灣佬,他暴怒了,摔壞了一隻祖傳的宣德爐,然後在龍城最高檔的飯店擺了一桌飯,等阿虎過來。
阿虎過來後,他沒有說話,只是指著桌子上一大杯高度白酒,叫阿虎喝下去,他知道,吸毒的人喝不得高度白酒,這麼一大杯,只要阿虎喝下去就是個死。
阿虎端著杯子的手在抖。
“喝下去!”他喊了一聲,阿虎臉刷的白了,撲通跪地,一言不發。
儘管阿虎為他擋過刀,流過血,但他沒有絲毫猶豫,出手就是兩刀。
“我這次不是為了規矩,想想你的妹妹吧。送醫院!”他說完這句話後,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