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冰殘哥來說,莊允嫻脾氣再壞,他都喜歡,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珠心裡一顫,忽然明白了昭荀的話。昭荀不喜歡自己,不是因為自己的脾氣差,只是因為不喜歡而已。她一想到這兒,嘴角一癟,眼淚就滾了出來。
從藥架上拿了藥丸子轉身的昭荀看了看她,走過來把藥丸子放在了她的手心裡,又倒了一杯茶遞給她道:“吃完讓侍衛送你回雀靈那院子去,好好待著,別再亂跑惹事兒了。冰殘哥這幾天心情都不好,當中的緣由往後再告訴你,橫豎一句話,別去惹他,知道嗎?拿著。”
她低頭輕聲嗚咽著,眼淚大顆大顆地滴在了手心裡,把藥丸都打溼了,也不接昭荀遞過來的茶杯。昭荀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我還是那句話,若是主子下令讓我娶你,我便娶……”
“要是元胤哥哥不下令呢?”她淚眼汪汪地抬頭問道,“你是不是就不會娶我了?你就打算娶喬鳶嗎?”
“我娶不娶喬鳶,跟我喜歡不喜歡她,沒有任何干系,你知道嗎,明珠?就算我娶了你,我心裡想的人也不是你。”
“那你先娶了我,心裡想不想往後再說,好嗎?”明珠央求道。
“明珠……”
“你先答應我,好不好?只要你娶了我,往後你心裡還想著喬鳶也沒幹系的,真的!只要你娶了我,你就會發現其實跟我相處沒那麼難的。昭荀哥哥,你是知道的,元胤哥哥其實也想讓齊王府和幽王府聯姻,親上加親,你要答應了,其實這也不是一樁很難的事兒,反而是一件好事兒,不是嗎?”明珠眼淚婆娑地說著,使勁兒地用她那隻沒受傷的手晃著昭荀的胳膊。
如果婚姻拴著不住愛情,那唯一能栓住的就是責任,而責任往往會伴隨著壓抑和痛苦。
昭荀也不是沒考慮過答應娶明珠,只是每回狠下心來準備跟元胤說的時候,他腦海裡總會浮現出喬鳶的影子。如果他喜歡的人不是喬鳶,而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相信這樁聯姻元胤早就拒絕了。只因為是喬鳶,一個敵方女子,才讓元胤多了一重考慮,沒有立刻回絕齊王府。
昭荀明白元胤的意思,明知道還有個冰殘哥的前車之鑑,他也要拿十餘年來博,先不問得失,只問一句傷得起嗎?若是能痛下決心忘記喬鳶,娶了明珠,或許又是一段新的開始。他不是沒想過的。
“昭荀哥哥……”
“先放手,”昭荀扯開了明珠的手,退到藥案前坐下,皺眉深思了一會兒道,“明珠,你先回去吧。這事兒我也不想再拖下去了,中秋之前我會給主子答覆的。”
“真的?那你會答應嗎?”明珠著急地問道。
“讓我再想想。”
“那好!”明珠也不哭了,聽到這句話比什麼都開心。昭荀能鬆口,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她忙乖乖地把藥丸子都吃了,然後走到昭荀跟前說道:“是你說的,你會再想想的,中秋之前你一準要給元胤哥哥答覆才行!”
昭荀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明珠心情陡然轉好,高高興興地從藥廬裡走了。昭荀獨自在藥廬裡坐了好一會兒,隨手拿起本書,似看非看地翻了幾頁,壓根兒就靜不下來。
沒多久,喬鳶進來了,這才打斷了他的思緒。喬鳶一進門就說道:“別管我,我配點東西而已。”
“什麼東西?”
“別問。”
“配給誰的?”
“也別問,”喬鳶站在藥架前開始翻箱倒櫃,“橫豎不是拿來毒幽王府的人的。”
“那是給誰的?”
喬鳶沒說,默默地找出了幾種藥材放在小藥鬥裡準備搗成粉末。昭荀看了幾眼,忽然明白過來了,有點尷尬地問喬鳶:“到底給誰的?”
“叫你別問了。”喬鳶順手拿起那圓鐵錘子說道。
昭荀猶豫了片刻,指了指藥架下的那幾排小抽屜說道:“你別倒騰了,那下面第三排小抽屜裡有一瓶。”
喬鳶的手立刻停了下來,抬起眼簾,微微顰眉,一副很嫌棄的樣子看著他問道:“這東西,你還現成備著?”
“誰會沒事備這東西啊?”昭荀忙說道,“那是前兩天祺祥問我配的。”
“就是那小王爺?”
“對。”
喬鳶使勁地往藥材上敲了一錘子,臉上的嫌棄更濃了,翻了個白眼說道:“呵!真是的……你們幽王府裡到底住了些什麼人啊!”
“橫豎我不是那樣的人就行了!”昭荀急忙辯解道。
喬鳶的眼睛在昭荀臉上足足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