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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部分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求你的,你不救他是人之常情,但我會努力到最後一刻。” 雲辰聽聞此言,心中酸澀難忍:“你以前如此恨他,終究還是原諒了。” 微濃沉默片刻,反問:“這不是如你所願嗎?我還是回了燕國。” 雲辰似乎是在強忍著情緒,額上青筋逐漸顯露,怒意難掩:“我讓你回燕國,是希望你平穩度日,不要插手四國紛爭!” “你該瞭解我才對,你覺得我能做到嗎?”微濃直視窗外,有晶瑩的淚意一閃而過:“既然你將我逼回燕國,就該想到會有這一天。” 微濃言罷,徑直躺下翻了個身子,背對雲辰:“身為囚犯,就該有囚犯的自覺,從明日起,你不要再來看我了。至於你救我的恩情……那一箱國策和王拓的性命,我想應該夠還了。” “你在怪我。”雲辰站在她床頭,語氣沉黯。 “我誰都不怪。”淚水從眼角流淌下來,落在枕上,微濃默默吸著鼻子,不想被他看扁。 “微濃……”他不禁喚了她一聲,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多年隱忍已無處可說。 “你說的對,我是執著於楚璃,現在,夢該醒了。”微濃緩緩閉上雙眸:“你走吧,我要睡了。” ***** 從那天起,雲辰真得不再來了,連個人影都不見,微濃的飲食起居、煎藥用藥,全由鄭大夫的孫女小貓兒照料。微濃清醒過來的第三天,執意要沐浴滌發,鄭大夫拗不過她,只得讓小貓兒進去服侍。 小貓兒是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其父繼承祖父的衣缽,在胭城開醫館,娶妻納妾生下她和兩個兒子。胭城生活不易,父親嫌她是個女孩,便將她扔回家鄉交給祖父照料。她每年只在過年時才能見上父母一面,但她從不抱怨,乖巧地幫祖父經營醫館打下手,這幾年間或也學會了些醫術皮毛。 微濃肩上有傷,一不能沾水,二無法抬手,故由小貓兒為她滌發。微濃坐在浴桶之中,將脖子後仰,小貓兒便開始為她清洗。 “您的頭髮真好,又黑又密。”小貓兒發出羨慕的讚歎聲,耐心為微濃梳理斷髮。 微濃對小貓兒印象不錯,便笑回:“你年紀還小,等過幾年,頭髮也會這樣子。” 小貓兒“嗯”了一聲:“我爺爺說了,我小時候常掉頭髮,稀稀拉拉可難看了,後來是堅持用生薑滌發才好轉一些。” 微濃也笑,小貓兒這個年紀實在沒有憂愁,真教人羨慕。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很快微濃便結束了沐浴。她穿好衣裳,坐在簡陋的妝臺前,小貓兒替她擦著頭髮,隨口又問:“您和那位大人,是黎都來的嗎?” “算是吧。”微濃不想說太多。 “真好,一看就是貴氣逼人。”小貓兒壓低聲音,轉而悄悄地道:“其實……其實大人他很關心您的,我每天早上煎藥的時候,他都在旁看著;您一日三餐吃了什麼,他也是要過問的。” 微濃望著銅鏡之中那張天真的、稚嫩的臉龐,笑問:“小貓兒想說什麼?” 小貓兒扁了扁嘴,有些踟躕:“我是想說,您別再和大人鬧彆扭了,他……他待您很好的。” 微濃望向窗外,指著門口隱隱約約的幾個人影,問:“你知道他們是在做什麼嗎?” 小貓兒也望著窗外:“他們是侍衛,在保護您。” “不,是監視。”微濃從妝臺前站起身,笑嘆一聲:“有些事你不瞭解,別多問,好嗎?” 小貓兒似懂非懂,但還是點了點頭。 “今天什麼日子了?”微濃又問。 “正好七月十五呢!今晚有圓月亮!”小貓兒又高興起來。 七月十五?聶星痕只有三個月壽命了!微濃推窗望向天際高懸的烈日,良久無語。 ***** 用過午飯,微濃到庭中散步,饒是有數名侍衛監視著,她也能做到旁若無人。小貓兒見她穿得少,忙將一件披風送出來,笑道:“您怎麼出來了啊!” “臥床數日,出來活動活動筋骨。”微濃環顧庭院一週,自然而然地問:“小貓兒這會兒有空嗎?帶我四處轉轉行嗎?” “當然好啊!”小貓兒痛快應下,帶著微濃把這醫館裡裡外外逛了一遍,每到一處便介紹道:“這是前堂,這是藥房,這是廚房,這是專門熬藥的地方……” 微濃饒有興致地看,絲毫不在意身後跟著侍衛,看過之後仍不肯回房,又在庭中走了好久,直至身上出了汗才回去休息。雲辰白日不在醫館,幾個侍衛自然不會顧及微濃的身體,也不管她能否吹風,是否勞累,只是目不轉睛地監視著她。 是夜傍晚,秋風清涼,圓月高懸,果然不負這七月十五的好時節。小貓兒下廚做了幾個小菜,和祖父在庭中設下小宴,還特意邀請她和雲辰一同小酌。微濃不忍掃了祖孫二人的興致,只得勉強自己出席。 席間,她與雲辰各自都不開口,縱有小貓兒說說笑笑極力活絡氣氛,也難以抵擋這尷尬之景。從始至終,雲辰只對她說過一句話,就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