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時候了,你還耍性子?這是人命的大事,犯了人命是要償命的!由得你亂說嗎?”王義擒有點抓狂,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他們呢?那個雷先生呢?”這些人想啥呢,留這麼個青貨(不成熟的人)擱這兒,是嫌事不夠亂嗎?
王孝男不以為意,“找他幹啥?被我罵走了!一個啥用沒有的小白臉!”
王義擒眼光怪異地盯著王孝男,氣得發笑,“你行!你……”
“我鬥(就)知道是你這個掃把星!”王老奶奶剛轉過樓梯角看到王孝男,一隻手抓著樓梯扶手,另一隻手揚起柺杖指著王孝男,邊下樓邊罵,“你個災禍!你個沒人要的野種!這都是你乾的吧!這都是你乾的吧!”最後一句喊得聲音撕烈般的顫音。
王孝男輕輕的吐出口煙,似笑非笑的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看慢慢消散的煙霧。
“你克(講不)講話啊!你不是膽大包天麼?敢做不敢當啊?”王老奶奶,這個曾經被王孝男喊作奶奶的人,也是第一個對王孝男身份大爆料的人,也是王孝男聽到罵自己,甚至用最惡毒語言詛咒自己的也是這個人。
王孝男想不透自己到底哪裡礙了她的眼,打小她就對自己抬手就打,張嘴就罵……
“你佛(說)話啊,你佛啊!是你,鬥(就)是你!我這是哪輩子造了孽啊?我的老天爺啊,遇到這外冤孽啊!你佛話啊!該天譴的東西!”老太太一邊哭罵,一邊往王孝男身上捶打。
王孝男揚起雙手,笑眯眯得任由她拉扯打罵。
“大娘,你這是幹啥?白(別)是打不疼他,反傷了你自己。你冷靜,冷靜!”王義擒上前去掰老太太的手。
從人群裡擠出來一箇中年婦女走過來,也想來拉老太太。被老太太一巴掌揮的後退了一步,甩手又回到人群裡沒再上前。
王義擒終於把王老奶奶從王孝男身上揪下來,牢牢抓在身旁不敢鬆手。
王孝男後退一步坐回沙發上,望著有些氣喘的王老奶奶。雖然手夠不到王孝男,依然惡狠地瞪著他,那眸光裡恨不能把他生吃肉活飲血。
王孝男活動下胳膊,抖動了下肩,輕飄飄地說:“果真是年紀大了沒用,這掐我的手勁——比以前可輕多了!這罵人的嗓門也沒以前大了!才這麼一會兒就累成這樣!你該買點好吃好喝的補補了!”
王孝男的話把老太太氣得嘔血,呼吸急促指著他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圍觀的人聽到王孝男的話,臉上冷肅表情再也繃不住,有人甚至忍不住地發出了低低的笑聲。
王老奶奶顯然也聽到類似恥笑的聲音,羞怒交加掙扎著撲向王孝男。被王義擒攔著,握著柺杖的胳膊,高高揚起去敲打王孝男。
“你攔我幹啥?”王老奶奶費了半天勁兒,連王孝男的邊兒也沒夠著。轉移了注意力對著王義擒氣憤地叫囂著,“去抓他啊!是他殺了我兒媳婦,你這村幹部咋當的!你去抓他啊,你攔我幹啥!”王老奶奶越說越惱,說到最後去推搡王義擒。
“夠了!”一聲厲喝從樓梯上傳下來,王擒學寒著一張臉,“我媽剛走,你們鬧夠了沒有?”話是說你們,可是寒意逼人的目光落在王老奶奶身上。
“學啊,你難過暈了頭吧!你媽那哪叫走?那是被這個狼心狗肺的野種用剪刀捅了,你不抓他送去坐牢還吼我!”苦口婆心地說到最後,想到自己是長輩,委屈地口吻一變,底氣十足,“你敢吼我?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奶奶!”
王擒學沒有理會她而是對著眾人說:“我們家的事打擾大家了,深更半夜的跑了幾趟,讓你們費心了!你們先回去歇吧,我……”王擒學的淚意在眼睛時翻湧,濃濃哭意的聲音,“我媽的事……還要請大家幫忙……我……謝謝你們,讓你們費心了!”
王義擒一臉嚴肅對著眾人,“大家先回去。”
“不準走!”王老奶奶看著人群要散出去,厲聲喝道:“不能走!我兒子家裡出了事,你們都這樣看著嗎?我兒媳婦被人殺死了,兇手就在這兒坐著——”
王老奶奶手指著王孝男,“你們為啥不抓他?抓他啊——啊……我可憐的兒媳婦啊……”叫完見眾人沒怎麼理會她,竟一屁股坐地上,“哇哇”哭起來。
王義擒見狀眉頭緊皺,厭惡地望著拍著地磚“啪啪”響的老人家。剛剛在樓上的時候,王義擒已經問過王擒學怎麼回事,王擒學也把事情說了一遍。這事兒和人家沒有關係,偏要往人身上按一條人命,這老太太真是活得太久良心都活沒了!
再看那個被人指成殺人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