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我從他們家出來的時候,他們還好好的,咋能就出事了呢?您白(別)自己個嚇唬自己,這馬上擒學又要結婚了,好日子得好過,你別跟著瞎攪合呢?”
兩人的身影漸遠,由於老太太心情不太好,聲音拔了高,“啥叫我瞎攪合?你佛(說)得叫啥話?我兒子媳婦,我能不盼他們好?他們出事了,我找你幫忙就推三阻四,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長輩?還是你不想幫?”
“好!有事我一定幫!你咋就知道出事了呢?你住村西北,他在村東南,這深更半夜的,你咋知道的?”王義擒的聲音十分不高興,就人們家的事難弄!
老太太神色一怔,頓時是啞言,停了一下叫道:“母子連心,我夢到的行吧!”
兩人的聲音漸漸聽不到了,五個人鬆了口氣。尤其雷啟雲動作最大,一屁股坐到地上。
朱玉傑看到擔心地問,“二哥,你腳沒事吧?”
光線太暗,看不清雷啟雲的表情,耳裡聽到他說,“沒事!”但在他努力地控制下,依然聽到他粗重的呼吸聲,讓人覺得不是他說得那麼輕鬆。
“我們走吧!”葉楓喬探著身子觀察了一下外面,沒見再有動靜道:“劉攀和玉傑你們攙扶著雷啟雲,我們從小路,要快點!”
四人跟著葉楓喬身後,向村裡的一個方向走去。葉楓喬選的路平時應該沒有人走,先是樹林荒草打臉,再是乾涸的河溝絆腳。除了她走的四平八穩的,其他人走得深一腳淺一腳的。
剛出了村子,又進了一片竹林。竹林的竹子比較密,光線又暗,三人並行一點兒也不好走。
走了幾分鐘,除了高美還在身邊外,另外三個就隔了幾米之外了。再隔遠點,人影都看不到了。
葉楓喬停下,等三人到近前說:“出了竹林子,就到了葉家寨。”說完話從朱玉傑手裡接過了雷啟雲的胳膊,“玉傑你還認得路吧?你帶著他們走前面,能走多快走多快!不用管我們!”
看著三人漸漸走遠的背影,葉楓喬搭起雷啟雲的一隻胳膊,比起剛才腳步放慢了許多,“你還好吧?腳傷不是好得差不多了?”
“應該是傷口又硌住了,沒有大礙。”雷啟雲原本跳動不安的心,漸漸的平息,“我們可以走快點!”
“有什麼事話,你可以講出來!”
雷啟雲有些吃驚,葉楓喬竟知道自己心裡有話。自己心裡確實是有事,想想剛剛的那群人,“王孝男,他一個人……會不會有事?”
“有王義擒和王擒學兩個人在,最多受幾句難聽的話。至於難聽的話,他都習慣得有了免疫力了,你不用擔心。”葉楓喬說的輕鬆平常。
雷啟雲心裡陣陣的酸澀,十分的不好受。從胸腔中撥出了一股粗氣聲,落在葉楓喬的耳裡,能感覺到他心裡有些沉重。
葉楓喬發出一聲輕笑,“從小到大這些年,不管做什麼事,做的好別人會說,‘連爹都不知道是誰的野種而已。’做的不好,反倒是理所當然,‘一個連爹都沒有的人,能長成啥好。’比這難聽的話都有,聽得多了他都習慣了。”
雷啟雲沉默良久,道:“以後,我擋在他前面,不會有人再說他了!”語氣裡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等這事結束,我帶他走!”
自己原本擔心他的安危,現在看來傷他最深的不是那些自己所認知的皮肉之傷,而是那些看似無關痛癢的流言,傷人最深最痛。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葉楓喬的語氣裡透著股無力,“這些天你也看到了,他那樣的性子。既使你做不到,也不會有人怪你。畢竟有時候,他是真的很煩人!”
她這是在為我考慮嗎?在為我想?是不是也說明她對我沒有看起來那麼無感?雷啟雲這樣想著,不知不覺兩人出了竹林,百米之外就是葉家寨。
“走吧,要快點!”葉楓喬話落音,扶在雷啟雲後腰上的手一個用力,幾乎把雷啟雲託帶起來小跑著向葉家寨去。
雷啟雲一邊納悶她一女孩子怎麼那麼大力氣?一邊擔心她體力不支,別把自己給丟出去!一心兩用了,沒有多餘的再想其他的。更何況自身覺得好疲累,只有停下腳,給個地兒自己都能睡著。
王家寨裡王擒學家
王孝男坐在樓下,冷眼看著面前黑壓壓一堆人,把寬敞的房間擠得滿滿的。目光寡淡地掃一遍那些人,看樣子這是有親緣關係的人都在。手裡拿著農用工具的武器,絲毫不減當初郭頂打砸夜笙歌的陣勢。
真是風水輪流轉!王孝男感慨一句。上次自己隔岸觀火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