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們倆都很小的時候那樣,笨拙的,但是滿心褶皺地擁住她:“不怪你。感情本來就是他們兩個的事情,喜不喜歡也是他們自己的問題,怎麼能怪你呢?”
**
出了市區週一凡就把車開上了高架,過得太亂太糟糕,真的是不想一個人回家面對滿室冷清了。
開到差不多二環外的時候梁星的電話進來了,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對不住你了”。
他找了個出口下了高架,把車停在了路邊,“到家了?”
“沒,剛把宸宸送到家。”
這麼一說他就懂了,扯著無所謂地笑,說小丫頭恨我了?
那邊久久不吱聲兒,週一凡說隨便吧,反正惡人已經做了這麼久了。
梁星聽著心裡特別不是滋味兒,週一凡是誰啊,那是他們一幫人裡頭唯一一個不用仰仗家裡鼻息就能赤手空拳闖出一片天地的人。
他沉默了很久,說今晚這事兒怪我,是我多嘴了。
他把手裡菸灰全都磕到了車窗外頭,末了,問梁星:“你說,這事兒是不是我對不起顧瀟楠?”
“是。”
“是啊,所以今晚誰都不怪,就是我活該。”
活該被他們所有人討厭,活該所有人都不想看見我。
一口氣抽到了身上所有的煙,沒有了精神刺激,人又變得空落落的。他打著方向盤,掉頭,加速,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一路暢通無阻的到她家樓下,他仰頭看著三樓那一方小小的光芒,心氣總算順暢了。二十九歲,他在把本該在十六七歲就做的事情全部從頭開始。
不知道是那個老師講過的,大部分人的人生類似。每個人該受多少苦該享多少福其實都是命中註定了的,你在別人受苦的時間裡享福了,那麼以後,別人享受的時候你就只能默默受苦了……他想自己大概就是那個人生軌跡和別人顛倒的局外人吧?顧瀟楠拋卻矜持和一大票追求者死心塌地地跟著他時,他無動於衷甚至漠然相對。現在,總算輪到他體會這種明明比別人努力拼命,卻始終得不到認可的的感覺了。
可是說到底,哪有什麼命定的不幸,其實都是自己的不在意。
他的目光從窄窄的窗戶移到眼前,顧瀟楠好像莊禹下樓。他下意識地抬起手看了看錶,很好,十點四十二,看來這個男人在上面待的時間不短了。
他輕手輕腳地把自己隱在一排掉了葉子的灌木後面,曲著腿勉強蹲下時他在心裡狠狠地嘲笑了自己“總算也有這麼一天”。可是好像又是甘願的,畢竟終於找到了一種可以見她還不被冷嘲熱諷責怪擠兌的方法了。
他在地上撐得手指都麻了,那邊還沒送走那個男人。他不太想想起那個人的名字,知道了他儀表堂堂風度翩翩事業有成,那麼自然就很不待見他了。此刻那個男人正攬著顧瀟楠的肩輕輕拍著不知道在說什麼,顧瀟楠咬唇深呼吸了一下,然後重重點頭。最後,她向前微微邁了一步,張開手臂抱住了他。
週一凡在那一刻心跳加速,“嘭咚嘭咚”在胸腔裡來回撞擊。原來是這種感覺,顧瀟楠在咖啡館外邊看到他和宸宸的時候原來會這麼難受。他忍得肝膽欲裂,撐在地上的手指已經泛白發抖了,深深地吞了好幾口氣才說服了自己不能衝動。他仰頭看了遠處暮沉沉的天,終於知道,所謂絕望,總是要看到原本屬於自己的一點點離開才能懂得。
作者有話要說: 這樣明天就不更啦呀~我還有一個3000字的案例分析報告沒做
後天要交~所以明天更不了啦~
(馬上會把上一章小修一下,就是鞋錯別字和不通的句子,不用重新看)
☆、第十八章
顧瀟楠回頭的時候看見那輛車了,路虎攬勝,週一凡最常開的那輛,車牌那麼巧,也是一樣的。不過她已經沒有心思管這麼多了,愛怎麼折騰都是他自己願意了。她腳步未停地直接上樓,開門,關門,再從裡面鎖上,整套動作一氣呵成,毫不猶豫。
週一凡看著她經過自己那輛惹眼的車,最後目不斜視的徑自離開,心裡像被割掉一塊似的空落落的。他從地上站起來,因為長時間蹲著,小腿和手指都一片麻木。他索性撥開灌木叢坐在了人行道上,抬眼望了望三樓的那片燈光,又習慣性的伸手想要去摸身上的煙。落空了才想起來剛剛在高架下面已經抽完了整整一包。
不敢上去找她,怕再聽到什麼讓自己心如刀割卻又愧疚不已,她太有本事了,在一起時溫柔和順像只通人性的小貓。漂亮,體貼,無微不至,就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