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抬價格,其中好幾個合約恰好到期,抱團拿著下一季的單子企圖抬價。這件事攪得梁星整個心神不寧,這幾天臉色都不太好,前天更是直接殺到了法務部下最後通牒,“最多五天,這件事不擺平,你們都給我捲上鋪蓋滾蛋!”
前臺那些小姑娘每天在城市論壇灌水,對於正處在水深火熱中的服務部同事給予了深切的同情:“多少年前,周梁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最近周家出了這麼大事兒,梁總日子自然不好過。這是把邪火都發到你們這兒了。”
唐沁聽到這話也不吱聲,眼光凌厲地掃過一眾人,手裡檔案“啪”的摔在了桌上,“有這個閒工夫調戲小姑娘,條款都不知道改了多少了?!”
那時候,他就站在長條桌的最後,眸色暗淡,哀傷地懷念從前那個愛穿白裙子愛在太陽底下張開雙臂衝他笑的鐘毓。成長大概就是,很多事情沒有按照你預期的軌跡順順當當地走下去,可你還是特麼的咬碎牙也要接受。
回到會議室他就發現氣氛不對,一大間屋子的人通通噤若寒蟬,唐沁抱肩站在窗戶邊上,冷冷地掃視眾人。
他不明所以地在原本的位置上坐下,她突兀地開口:“葛峰你可以出去了,和人事部說一下,工資歸他們管。”
被點了名的男人漲紅了臉,忿忿不平地踢開椅子站起來,指著她破口大罵,“下賤貨,你他媽也有資格開我?!”
“老子忍你很久了,不就是個四處睡的婊子,真的自己是根蔥了!再說了,老子還在合約期內,沒有重大過失,你憑什麼解僱我?”
說完大概是覺得自己太在理了,叉著腰得意洋洋地望著窗邊的人,莊禹環顧了一週,沒有人願意出頭。形勢不明朗,確實不好站隊,他看看周圍的一圈人精,清了清嗓子:“《勞動合同法》第39條,以下情況,用人單位單方即時解除勞動關係:一在試用期間被證明不符合錄用條件的;二嚴重違反用人單位的規章制度的;三嚴重失職,營私舞弊,給用人單位造成重大損害的;四勞動者同時與其他用人單位建立勞動關係,對完成本單位的工作任務造成嚴重影響,或者經用人單位提出,拒不改正的;五因本法第二十六條第一款第一項規定的情形致使勞動合同無效的;六被依法追究刑事責任的。”
“其他的我們暫且不談,至於這衝撞上司人身攻擊算不算違反規章制度我們要拎出來談一談吧,這規章制度到底怎麼樣,有沒有規定上下級之間如何溝通交流,以及能不能在公司內部散佈謠言,我們得細細翻一下員工手冊才行。”
莊禹不顧眼前男人青白的一張臉,招招手叫來了唐沁的秘書:“去,把你們員工手冊找來給我。”
一時間鬧出了不小的動靜,不少員工都站在會議室門口向裡張望,終於有人通知了梁星。眼見著大boss出場,葛峰又梗著脖子嘴硬:“梁總,我們只是溝通上出了一點小問題,唐經理大概還沒大到可以直接解僱我。”
“是麼?”梁星隨意得很,示意秘書拉上了四周的百葉簾,伸手隨便指了個人,“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兒?”
那是個剛進公司沒多久的實習生,這麼大的陣仗還是頭一回見,站起來緊張的看看唐沁,又看看葛峰,最後索性一橫心,實話實說了。
“會議休息的時候唐經理出去了,有人就在討論最近公司的謠言,說的挺難聽的,聲音也不小——”
“什麼謠言?”
小夥子愣了一下,一副你連這都不知道的震驚樣兒,“就是……就是前幾天不是有記者守在樓下,說我們從青州新調過來的女經理和……和新落馬的局長有關係。”
“繼續啊,怎麼個難聽法?”
到底是剛畢業,小夥子撓撓頭,一時之間還有點難以啟齒,“就是說……唐經理為了錢連老頭兒都能忍,聽說在一起了好幾年,是不是那方面……嗯,技巧好。”
說完抬眼看了下樑星,見他依舊不動聲色,心裡微微鬆了口氣,正準備坐下,忽然大boss發話了:“這話哪幾個人說的,指給我看看!”
會議室裡一下子更安靜了,樓下遠遠近近鳴笛的喧鬧聲這時候都能傳進每個人的耳朵,年輕人緊緊地摳著桌面,囁嚅著說不清楚是哪幾個。
“是麼?”梁星伸手在桌面上輕輕叩了兩下,“可得想好了,是說實話還是和這群爛泥扶不上牆的玩意兒一起滾蛋?”
結果顯而易見了,梁星沒有過多糾纏,抬手讓他們去人事部結工資,“違約賠償也給他們吧,這麼八婆讓你們回家一次八個夠。”
他起身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