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門辦案,閒者回避!”早市剛起,伯蘇所在的閣樓位於青龍街的正中央,熙熙攘攘的人流卻被京門的特捕們阻斷隔絕開來,眾人都不得靠近閣樓半步,只能在外圍嘰嘰喳喳地議論著,冬陽無力,寒風不斷地颳著眾人暴露出來的面板,任由京門的人一直在強調疏散,可是他們還是不願離開這裡,堵得水洩不通。
“少門長,外面的人疏散不了,反而越來越多了。”一名特捕急匆匆地跑上閣樓,伯蘇所住的地方是鬧市裡的摘星樓,是屬於京城最高的樓閣之一,地段更是全京城最繁華的,相比其他公子等貴族子弟的獨立門府,伯蘇這棟閣樓算是別具一格,其他公子哥的門府都養著親兵,而伯蘇更喜歡自在、親民些,所以也說服推辭掉陛下要為他打造的府邸,而是自己花錢購買了這棟摘星樓的頂閣最高層,至於其他樓層皆為民用,他的這種做法也是一來沒地方養自己的親兵,可以讓皇帝放心;二來最繁華的地方也比較容易被觀察,好讓一直忌憚的皇帝鬆懈;
“疏散不了?京兆尹府是幹嘛的?”鸞羽氣沖沖地吼道,犀利的眼神點綴著那張秀氣的臉龐,卻遮不住那一股傲氣在煥發。
李安在旁邊更是難堪,他灰溜溜地賠罪:“下官來辦,下官先告退。”
“京城連出這幾起案件,舊案未著落,新案再起,民眾自然會鬧騰起來,刻意的去阻礙他們對案情的瞭解,只會讓他們覺得你們的失職與無能!”伯蘇蓋上木窗,回眸冷對著鸞羽,自己依舊對昨天的事情還耿耿於懷,當聽到鸞羽剛才的那一番話,不禁吐槽幾句。
“喲呵,言世子,您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是誰阻礙案情的破解?又是誰想要助兇手一臂之力?”鸞羽也不由來氣,見到旁邊無人,索性開啟天窗說亮話。
“我再重述一遍,我也想查案!”
“那這個死者是誰?你為什麼要庇護他?你為什麼不跟我打個招呼,私自藏人?”鸞羽咄咄逼人地湊近伯蘇,個子雖然矮了伯蘇,但是她挑眉怒視的氣勢遠遠高於伯蘇。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故意延誤案情咯?”
“我不知道你怎麼想!我也不想知道!兇手為什麼還要殺他?這就證明死者是重要線人!你還不老實把他交給我,反而讓兇手得逞!”
“你不是說兇手是樂師嗎?你可以釋出通緝令或者是對城門的人流量嚴加把控,把他揪出來!”伯蘇不甘示弱,自己昨晚受到的劍氣依然淤結在胸部這裡,隱隱炙烤著,讓他有時喘不過氣來。
“這些用不著你來教我!一碼歸一碼!屋簷上有打鬥的痕跡,你敢說你們昨晚沒有交手過?以你的武藝,區區的一個兇手都讓他跑掉,呵呵,這是笑話還是你故意所為!”鸞羽兇狠地將手中的劍鞘擱在伯蘇的脖頸處,撅起的小嘴咯咯作響,她對眼前的男子愈發的厭惡,真想刀出鞘,讓他這副無動於衷的嘴臉收回去。
“在下的武功還達不到少門長口中的那個段位,確實我們交手過,是我一時大意,讓兇手逃跑了!”伯蘇平靜地回答著,對脖頸上的刀劍也不躲避,對眼前女子蠻橫無理的舉動也沒有動怒,反而在他自己的頭腦中飛快地轉動:萬哲剛到京城不久,偏偏就在此刻被殺,如果沒有理由的死亡那簡直就是滑稽之談,兇手為什麼要殺他?他還要隱瞞什麼?身份?不可能,自己都已經與他交手,並幾乎可以確認他就是徒鳩了,可是他為什麼還要掙扎,偏偏在此刻掙扎,本以為他逍遙在外了,卻因為此次的案件暴露出他的位置,這到底有什麼好處?他到底忌憚萬哲什麼?還是他想要保護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