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鳩,我知道是你!”伯蘇狠狠道,凌眉挑起自己心中的不悅,就算他是滿夏人,也真的如鸞羽所說的不能隨意殺人,更何況今晚死在自己閣樓的是一位古藤老者。
“哼。”黑影默然飛昇,手中的利劍瞬間出鞘,劍氣蕩然而出,雪夜都不及其寒;黑影執劍直逼過來,意要封喉,伯蘇見狀,連忙甩頭躲避劍鋒,驚險至極。黑影見自己一招不中,又手腕一轉,劍鋒一橫,向伯蘇的脖頸掃過去,招招致命。伯蘇自小就在邊關長大,武藝也非常人能及,只見他見招拆招,因為自己手無利刃,只能躲避劍招尋求破解之時,他利索地歪身縮頭,在劍緣處華麗地躲了過去,隨著一個飛旋翻身,自己矯健的腿在黑影的腹部踢了一下,硬生生把黑影打退了幾尺遠。
還沒來得及黑影喘氣,伯蘇迅速地飛騰過去,兩手蓮花運轉,又烘托而出,右手捏拳後勾,黑影見狀連忙後御,正要抵禦伯蘇右手一拳的進攻時,伯蘇左拳已經蓄力一擊,蠻橫地逼近黑影,等到黑影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明顯感到一股迅猛的風在自己耳邊呼嘯而過,隨即黑影的右臉被重重地招呼了一拳,都能聽到牙板破碎聲了。
驟然黑影被這一拳打得重心不平,癱軟倒趴在屋簷上,又翻身跌落而下,伯蘇彈跳而起,想要接住黑影,畢竟這麼高摔下去得剩半條命,不想黑影趁機躍起,在屋簷角定住,一個迴旋劍氣衝撞在伯蘇的胸口上,伯蘇感覺胸口隱隱作痛,無力地回退幾步。
“卑鄙。”伯蘇嘴角已經滲血而出,自己怎麼也沒想到會被回馬槍。
“受死吧!”黑影吼道,聲如猛熊,他連跑一跳,劍作刀砍,在伯蘇上方劈了下來,就猶如一股火焰穿天而下,勢不可擋。
伯蘇瞪目大驚,知道自己是躲不過去的了,只能鋌而走險,飛騰直面利刃,就連黑影都有些懷疑伯蘇的作為,卻不曾想下一秒的時候,伯蘇已經迅雷不及掩耳地握住黑影的雙手,任由劍在自己頭上懸著,也無法動彈。
伯蘇容不得黑影反抗,又是一踢,直接把黑影踢飛了出去,手中的利劍也脫離手中,掉落到屋簷上,伯蘇也重重地喘氣,實在是太驚險了。
“為什麼要來干涉這件事!”黑影支撐受傷的身體爬了起來,無力地靠著傾斜的屋簷,此刻的語氣柔和了許多,但是還是帶著怨恨。
“你在朱天順身上動了三百八十八刀難道就不是為了要引起注意嗎?”伯蘇也不靠近黑影,自己也慢慢坐了下去。
“哼,這是我的事,倒是你,殺人兇手的兒子!你有什麼資格來提起!”黑影咬牙切齒,對伯蘇的恨猶如不共戴天。
“對!我承認我父親當年的所作所為,我也知道你們的無奈!但是該殺的已經被你殺了,你為什麼還要再殺萬哲?他哪裡得罪你了?”
“我想殺就殺,大唐的人都是我想殺的,更何況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我殺人還需要理由嗎?我至少光明磊落!不像你們,你們大唐對待我們滿夏的屠殺只不過是一個子虛烏有的罪名,卑鄙的是你們!”黑影捂著腹部站了起來,聲音也格外淒厲,他步履蹣跚地拾起劍,將它重新入鞘。
“你為什麼不跑?黎媛跟你有什麼關係?”伯蘇也站了起來,他知道黑影要離開了,自己也猶豫要不要把他留下,因為自己腦海裡的疑問太多了。
“處理好這件事,我就會離開!”黑影說完,手掌往伯蘇站著的方向一張,不明粉物順風襲來,瞬間麻痺了伯蘇自己的四肢,思緒也開始混沌起來,感受不到外界的寒暖和自己被劍氣所傷的疼痛,像麻醉藥和迷魂藥的混合體一般,藥效格外強烈,自己無力地倒在屋簷上,眼睜睜地看著黑影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