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夾了一個送到了她嘴邊。
她在滿屋子熱切而曖昧的目光中,硬著頭皮咬了一口,聽得邊上笑盈盈地問,“生不生?”
硬著頭皮回一聲“生!”
樂得滿屋子的人,都是一陣笑,就連對面的燕崇眼底亦是星星點點的笑意,閃爍著,漸漸瀰漫成了一遍。
喜娘上前來,將裴錦箬的裙角與燕崇的袍角系在了一處,又取了繫了紅綢的剪子來,一人剪了一縷髮絲,挽了個同心結,用紅綢裹了,裝進一隻大紅並蒂蓮的香囊中,轉而塞到了喜床的枕下,是謂結髮同心之意。
丫鬟們捧了好幾個大托盤上來,盤子裡盡是些大棗、桂圓、花生、蓮子之類的乾果,那些婦人們便是一人抓起了一把,一邊聽著喜娘的吉祥話,一邊往喜床上並肩而坐的新人身上砸,是為撒帳。
那些乾果砸在身上,還是有些疼的,裴錦箬縮了縮肩膀,便覺得手上一溫。
轉過頭,便見得燕崇一雙朗目笑望著她,朝著她……眨了眨。
喜袍是正式的廣袖冠袍,衣袖都比較寬大,他們兩人本就坐的近,肩膀能碰著肩膀,如今,他藉著袖子的遮掩,握住了她的手,也不知旁人瞧沒瞧見。
裴錦箬耳根微紅,有些做賊心虛,這滿屋子的人,那麼多雙眼睛瞧著,哪裡就能都逃得開?
裴錦箬動了動,想要掙開,奈何,她一動,他便捉得更緊,裴錦箬又不敢動作太大,反而更惹眼,只得忍著,由著他了,只心房卻是咚咚跳個不停,一張臉更是熱燙得不行。
倒是方才還覺得被那些乾果砸著的微疼,一瞬間,便忽略過去了。
本就只是禮節和祝福,這些婦人又都是沾親帶故,與靖安侯府交好的,自然懂得適可而止,不一會兒,便是收了手,這鬧房,便也到此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