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相撞的聲音顯然使達馬克心煩意亂。“說一個合理的數,”他最後說,“可以商量。”
“我這人通情達理。按照價值來決定,由你自己去定。全世界的銀行家都是從得到他們指點的客戶那裡獲得報酬的。我願意把你當作客戶。”
“我相信你會,”伯恩微笑說,這人的厚臉皮不禁使他搖頭。“那麼我們從賄賂轉到了賞金。私人諮詢和服務的酬報。”
達馬克聳聳肩。“我同意你這個定義。如果有人問,我就重複你的話。”
“什麼安排?”
“從蘇黎世轉到我們這裡來的款子帶著一張秘密卡片——”
“一張卡片?”賈森打斷說,回想起在聯合銀行了芙爾的辦公室裡,康尼希走進來的時候也說過這話。“聽說過一次。那是什麼?”
“實際上是一句註明日期的條件。從十九世紀沿襲下來的做法,那時一些大銀行——主要是羅希查爾銀行——用來記錄國際資金調撥的最常用的方法。”
“謝謝。這次具體說些什麼?”
“當賬戶啟用時,要開啟並執行另行密封的指令。”
“‘啟用’?”
“就是存款或提款。”
“如果我去找出納,出示存摺要求付款?”
“一個雙星號會出現在交易電腦上,你就會被送到我的裡來。”
“不管怎樣,我已經送到你這裡來了。電話接線員告訴我的是你的辦公室。”
“巧合。海外服務部另外還有兩個負責人,如果你同其中一個聯絡,這張卡片也會指示把你送到我這兒來。我是主要負責人。”
“我明白了。”但是伯恩並沒有把握是不是真的明白了。在這連續發生的事件當中有一個間隙,一個需要填補的間隙。“等一等。你叫人把賬戶送到你辦公室的時候對卡片一無所知?”
“我為什麼去要賬戶?”達馬克打斷了話題。他正等著這個問題。“要講道理,先生。設身處地為我想一想。一個人打電話來說明身份,然後又說他談的是四百萬法郎的事。四百萬。你難道不急於為他效勞?不在這方面或那方面靈活遷就些?”
看著這不愉快的銀行家,賈森意識到這在他所說的事情裡是最無關緊要的。“那指示,是什麼?”
“從一個電話號碼開始——沒列在電話薄裡,當然。要先掛個電話,把所有情況通知對方。”
“記得那號碼嗎?”
“記住這些東西是我一定之規。”
“我相信。什麼號碼?”
“我必須保護自己,先生,要不然你怎能弄到手?我問的問題……你們是怎麼說的?只是反問,無需回答。”
“這就是說,你已有了答案。我是怎樣弄到的?如果答案已經有了的話。”
“答案在蘇黎世,用極高的代價收買某個人,使他不僅違背火車站大街上最嚴格的規章,而且違反了瑞士法律。”
“我知道是誰了,”伯恩說,康尼希的臉出現在他眼前。“他已經犯了這罪。”
“在聯合銀行?你在開玩笑?”
“一點也不。他的名字叫康尼希,辦公桌在二層樓。”
“這一點我會記住。”
“肯定你會。號碼呢?”達馬克告訴了他。賈森把它寫在一塊紙巾上。“我怎知道是不是真的?”
“有一個合理的保證。你還得付給我酬金。”
“很好。”
“既然價值大小看我們談話內容,我要告訴你,這是第二個電話號碼,頭一個給取消了。”
“解釋一下。”
達馬克探身向前。“一份卡片原件的影印本由賬戶的信使一起帶來。它封在一個黑色匣子裡,交給負責檔案的管理員簽字驗收。裡面的卡片由聯合銀行的一名合夥人證明生效,由一名普通的瑞士公證人副籤。指示很簡單、明確。所有與賈森·伯恩賬戶有關的事都要馬上掛長途電話到美國通知聯絡人……下面卡片作了改動,紐約的號碼銷掉了,換上了個巴黎的電話號碼,上面還有首母簽字。”
“紐約?”伯恩插話。“你怎麼知道是紐約?”
“寫在括號裡的電話地區號,在電話號碼前面,沒有改掉。它是212。作為海外部第一副總裁,我每天都打這樣的電話。”
“改動的時候很草率。”
“可能。可能改的時候太倉促,也可能沒有徹底明瞭。另一方面,指示的主體未經過重新公證是不能取消的。紐約電話多,改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