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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的打手。

他沒想錯;監視蒙索公園的不止兩個人,現在已有四個人了,聚在轎車旁低聲急促交談著。不,是五個,另一個正快步走上人行道,加入了那四個人的行列。

他聽到警報器的響聲。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五個人緊張起來。必須作出決定;他們不能都呆在原地。也許都有前科,他們不能不考慮。

商量定了。一個人留下——就是第五個。他點了點頭,然後快步過街到威利爾家那邊,其他人鑽進轎車,當救火車拐進這條街道時,轎車駛出停車位置,加大馬力從紅色救火車邊擦過,朝相反方向疾馳而去。

只剩下一個障礙了;第五個人。賈森繞過樓房,發現那人在街角和威利爾家的半中間。現在只是選定時間和突擊的問題。他開始大步慢跑,就象人們常跑向著火點那樣,他的頭轉回去看著街角,又往回跑了一段,同周圍正在狂奔的人一樣,只是方向不同而已。他從那人身旁經過,沒引起注意——但是如果他繼續跑到威利爾家樓前去開門,那就會被注意到了。這人正來回看著街道兩頭,憂心忡忡十分為難;也許害怕了,現在他是這條街上唯一的監視人。他此時正站在一排矮欄杆前,蒙索另一所豪華住宅的樓下入口處門前。

賈森停下腳步,迅速橫跨兩步到了那人旁邊,然後一個轉身,穩住左腳,掃起右腿對準那人前胸踹了出去,踢得那人仰面翻過欄杆,喊著摔落在狹窄的水泥過道里。伯恩跳過欄杆,右手的指關節繃得緊緊的,雙腳後跟齊齊蹬落在那人胸脯上,踩斷了好幾根肋骨,手指在同時掐緊那人的咽喉。卡洛斯的打手立刻渾身癱軟,即使有人把他送進醫院,也要有很長時間才能恢復知覺。賈森搜了他身上。只有一支手槍插在胸前。伯恩把槍抽了出來放進大衣口袋。他將把它交給威利爾。

威利爾。道路已暢通無阻了。

他蝢著樓梯走上三樓,上到一半時看到臥室站底下一線光亮;在那門後是一個給他唯一希望的老人。如果他一生中有那麼一個時候——記得的和不記得的——他不得不說服人家,那就是此時。他確信無疑;現在變色龍已沒有迴旋餘地了。他所相信的每一件事都基於一個事實:卡洛斯一定會追蹤他。這就是事實。這就是圈套。

他來到樓梯平臺上,向左朝臥室走去。他停了一會兒,竭力排除掉胸口裡的迴音;它正變得越來越響亮,撞擊的節奏也越來越快。部分事實,不是全部。沒有編造,只有遺漏。

一個協議……一個合同……和一批人,正直的人,在追蹤卡洛斯的人。威利爾應該知道的只是這些;這是他必須接受的。不能告訴他說他是在和一個記憶缺失症患者打交道,因為在那喪失的記憶避可能會發現一個聲名狼藉的人。聖西爾軍校、阿爾及利亞和諾曼底的傳奇人物不會容忍這一點。現在,在這裡,在他生命的最終時刻,他不會容忍。

噢,上帝,千鈞一髮!相信和不相信之間的分界線是如此細微……對這個名字並不叫賈森·伯恩的活死人說來生死繫於這一發。

他開啟房門,走了進去,進入了一個老人的隱秘地獄。外面,在垂著窗簾的窗戶的外面,警報器在狂吼,人群在叫喊,在一個看不見的看臺上的觀眾嘲笑著那些陌生的人群,對事件深不可測的原因茫然不知。

賈森關上門,一動不動地站著。寬敞的房間充滿陰影,唯一的光亮是一盞床頭燈。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幕他不願自己看到的情景。床尾,威利爾坐在他從房間的另一端拖過去的一張高背辦公椅上,眼睛盯著仰面倒在床罩上的死女人。昂熱烈克·威利爾的頭枕在枕頭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從眼窩裡凸出來。她的喉部腫脹,面板呈紅紫色,大片的青紫痕遍佈脖子。她的軀體仍然扭曲著,和拉直的頭部成了鮮明的對照,顯然是在掙扎中扭彎的;長長的光著的大腿直伸著臀部翻轉著,長睡衣撕破了,乳房從絲綢料子中露出來——甚至在死亡中仍富有性感。威利爾沒有拿任何東西遮掩這娼婦的身體。

老軍人坐在那裡,象個給弄糊塗了的小孩,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舉動捱了罰,罰他的人沒說他犯了什麼過失,他自己也忘了究竟幹了什麼。他把目光從死去的女人身上移向伯恩。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他以單調的口吻問道。

“有人在監視你的住處。卡洛斯的人;總共五個。我放了一把火;沒人受傷。除了一人以外,其餘四人逃走了,我把那剩下的一個也除掉了。”

“你很有辦法,伯恩先生。”

“我是很有辦法的,”賈森應和道。“可他們很快就會回來。火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