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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門聲,開啟門。

“上帝啊!看看你。發生了什麼事?”

“沒時間了,”他說著,朝房間另一端的電話奔去。“那是一個圈套。他們深信我已經叛變,出賣給卡洛斯了。”

“什麼?”

“他們說我上週,上個星期五,飛到紐約去了。說我殺了五個人,其中有一個是我兄弟。”賈森閉了閉眼。“一個兄弟——是一個兄弟。我不知道,我現在沒法想這事了。”

“你從沒離開過巴黎!你可以證明!”

“如何證明?我只需要八個、十個小時就夠了,而現在他們需要的一切就是說不清的八個或十個小時。誰會站起來呢?”

“我會。你一直和我在一起。”

“他們認為你是同謀,”伯恩說,拿起電話筒撥號。“偷竊、背叛、諾阿港,這一切該死的事情。他們已經將你跟我緊緊連在一起了。卡洛斯具體策劃了這件事,最後連有指紋的碎片都想到了。基督!他的確策劃周密!”

“你在幹什麼?打電話給誰?”

“我們的後盾,記得麼?我們唯一的後盾。威利爾。威利爾的妻子。是她,我們要抓住她,擊潰她,必要的話給她上刑,但是不會有那個必要;她不會反抗,因為她不可能勝……該死的,他為什麼不接電話?”

“這個不公開電話在他辦公室裡,現在是凌晨三點鐘。他可能——”

“他來接了!將軍嗎?是你嗎?”賈森不得不問;電話裡的聲音異常平靜,得不是剛從睡夢裡醒來的那種平靜。

“沒錯,是我年輕的朋友。接電話慢了些,對不起。我剛才和妻子在樓上。”

“我打電話就是為了她。我們必須行動,馬上。通知法國情報部門、國際警察組織和美國大使館,但告訴他們在我見到她之前別介入。我要和她談談。”

“我不這麼認為,伯恩先生。……是的,我知道你的名字,我的朋友。至於和我妻子談談,恐怕那是不可能的。要知道,我把她殺了。”

33

賈森兩眼望著旅館房間的牆壁,望著磨損了的織物上毫無意義的扭曲成螺旋形的褪了色的圖案。“為什麼?”他對著話筒輕聲說。“我原以為你懂。”

“我盡力了,朋友,”威利爾說,聲音裡既沒有憤怒也沒有悲哀。“蒼天知道我盡力了,可我抑制不住自己。我一直看著她……看到那個不是她生養的兒子在也背後,被那個是她忠誠朋友的豬玀殺害。那賤人是另外一個人的姘頭——是野獸的姘頭,就是這麼回事,我懂的就是這個。我想,她不僅看到我的憤慨,而且看出了實情。她明白我知道了,知道了她是什麼人,在我們共同度過的歲月裡她一直是什麼人。最後,我給了她機會,就是我告訴你我願意給她的那個機會。”

“殺你?”

“是的。要做到這一點並不困難,在我們兩張床之間的床頭櫃抽屜裡有把武器。她躺在她的床上,象戈雅筆下的瑪婭,一副高傲的樣子,自顧自想著,根本不理睬我。我也在一邊想著自己的事。我開啟抽屜拿火柴,然後走到座椅那裡拿起菸斗,就讓抽屜那麼開著,手槍柄露在外面,一眼就能看見。

“是我的沉默,我猜想,還有我無法將眼睛從她身上挪開的事實,手使她注意到了我的存在,才使她集中思想應付我。我們對視著,緊張到無需說什麼話就能衝開閘門,然而——上帝保佑,我說出來了。我聽見自己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幹?’然後把要罵的全罵了,罵她是娼婦,是殺死我兒子的娼婦。

“她直愣愣地看了我好幾分鐘,目光有一次離開我移到那開啟的抽屜和手槍……火紅顏色。她雙腿跨下床,兩手伸進開啟的抽屜拿出手槍來。我沒去阻止她。我必須聽她親口把話說出來,聽聽對我自己的控告以及對她的。我聽到的一切將隨我一道進入墳墓,因為我本人和我兒子在世上留下的只能是榮譽,不能被那些付出代價不如我們的人恥笑,決不能。”

“將軍……”伯恩搖搖頭,無法清楚地思考,心中明白他必須有幾秒鐘才能找到自己的思路。“將軍,後來呢?她對你說了我的名字。怎麼說的?你必須告訴我這一切,請求你。”

“很樂意。她說你是個槍手,小嘍羅想當大亨,又說你是個來自蘇黎世的賊,一個被你們自己人扔掉的人。”

“她說了那些人是誰嗎?”

“即使她說了我也沒聽到,我當時是個瞎子、聾子,憤怒已無法控制,但你沒有必要害怕我,這一章結束了,再打一個電話我就與世告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