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犯與他追擊的物件達成了一筆交易,把紋石幹掉了。除了四百萬你還拿到多少?卡洛斯饒了你,不對你用他那套獨特的處死辦法了?你們倆倒是很好的一對。”
“你發瘋了!”
“然而很準確,”來自紋石的人把話接著說完。“在上星期五七點半之前只有九個活著的人知道這個地址,他們當中三個人給殺了,剩下我們四個,如果卡洛斯發現了這個地址,就只有一個人能告訴他,你。”
“怎麼可能是我呢?我過去不知道它,現在也不知道!”
“你剛才還說過,”康克林的左手握緊柺杖,站穩殘廢的腿,這是射擊的前奏。
“別!”伯恩喊道,但是知道懇求已毫無用處,便隨著叫喊聲迅速轉向左側,抬起右腿掃向拿槍的手。che…sah!他不知道這個字眼是什麼意思,但是腦子裡突然這樣無聲地尖叫。康克林向後倒下,子彈射向上空,身子絆倒在他的柺杖上。賈森轉身用左腳使勁踢向武器,它飛出了握住它的手。
康克林在地上滾動著,眼睛望著陵墓遠處的石柱,期待著那能把他的攻擊者送入空中的槍響。沒動靜,紋石的來人又滾動起來,這次是往右,滿臉恐懼,睜大的眼睛牢牢地盯著——還有別人!
伯恩蹲下身子,往側面伏在地上,四顆子彈連射過來,三顆呼嘯著掠過去聽不見了。他在地上滾著,滾著,滾著,一邊從腰帶上拔出自動手槍。他看見了雨中的人。一個黑影從一塊墓碑後露出來。他開了兩槍。那人倒下了。
十英尺外,康克林下在溼草上爬動,兩隻手狂亂地在地上摸動,尋找手槍。伯恩跳起身來,衝過去跪在紋石來人的身旁,槍管頂在康克林的腦殼上。從陵墓遠處的石柱旁傳來一聲聲慘號,逐漸平穩了,弱了,過了一會停止了。
“那就是你僱傭的槍手,”賈森說,把康克林的頭扳到一邊。“紋石僱傭了一些十分奇怪的人。另外那個人是誰?是從那一批死囚裡找出來的?”
“反正比你要好些,”康克林答道,聲音很不自然。雨水在他臉上閃動,他的臉部照在落在六英尺遠的地面上的手電筒的光柱中。“他們哪個都比你強。他們損失的東西和你一樣多,但是從未背叛。我們能夠信賴他們!”
“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你不想相信我!”
“因為我知道你是什麼——你幹了什麼。你只不過證實了所有的事。你可以殺我,可是他們會找到你的。你是最壞的一種人。你自以為很了不起,一向如此。我在金邊之後見過你——所有的人都在那兒輸掉了,但是你不在乎,只剩下你一個,只有你!然後在美杜莎!沒有條例能約束德爾塔!這野獸只想殺人,就是這種人會變節。我也輸掉了,可我從不背叛。來吧!殺我吧!然後回到卡洛斯那裡去。可是要是我回不去,他們會知道的,會追蹤人我,直到找到你才會罷休。殺吧!開槍吧!”
康克林是在嘶喊,但伯恩幾乎聽不到他的話。他只聽到兩個字。陣陣劇痛敲擊著他的太陽穴。金邊!金邊!在空中的死亡,來自空中的死亡。年輕人和極幼小的人的死亡。尖叫的小鳥,嗚嗚的機器和腐屍惡臭的叢林……一條沙流。他又一次看不見東西,又象火在燒灼。
他身下來自紋石的人已掙脫開了,拐動著的身影正在驚慌地爬動,搖搖晃晃,雙手在溼草地裡急切地摸索。賈森眨了眨眼睛,試圖迫使自己收回思想。他馬上本能地意識到必須瞄準射擊,康克林已找到並正舉起了他的槍。但是伯恩無法扣動槍機。
他撲向右邊,滾到地上,倉促地朝陵墓的大理石柱滾去。康克林的槍彈是亂射的,這瘸子無法穩定住他的腿,也就瞄準不了。過了一會,射擊停止了,賈森站起身來,臉貼在光滑潮溼的石頭上。他往外望去,一邊舉起手槍。他必須殺死這個人,因為這人會殺死他、殺死瑪麗,把他們倆和卡洛斯聯絡在一起。
康克林正可憐地朝門口踉蹌而去,不斷回頭,伸著手槍。他的目的是門外的一輛汽車。伯恩舉起槍,這瘸腿人影正在他的瞄準器內。只要半秒鐘,一切就會了結。來自紋石的敵人一死,他得來的是希望,因為華盛頓有許多有理智的人。
他辦不到這一點。他無法扣動扳機他放下槍,無能地站在大理石柱旁看著康克林爬進汽車。
汽車,他必須回到巴黎市區去。有辦法,一直都有辦法。她在那裡!
他敲著門,頭腦快速地轉動著,一件件分析、消化和拋開一切情況,其速度就和這些資訊出現在他腦海裡一樣,即現即逝。一個計謀在逐漸形成。瑪麗認出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