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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過。”

“啊,湯姆·索亞,你說到哪裡去了啊,”我說,“傑姆根本用不著繩梯啊。”

“他非得用繩梯不可。看你說的。你倒不如說,對這個你還一竅不通。他非得有一根繩

梯不可,人家都是這麼幹的嘛。”

“你得說一說,他用這個能幹些什麼啊?”

“幹些什麼?他不妨把這個藏在褥子底下,不是麼?他們都是這麼幹的。他就得也是這

麼幹。哈克,你啊,彷彿總不肯按照規矩辦事。你總喜歡搞些新花樣。就算這個他派不上用

處吧,在他逃走以後,這個不還是留在床上,也就成了一個線索麼?你以為他們不是都需要

線索麼?當然,他們都需要。你怎麼可以不留下點線索呢?不然的話,豈不是叫人急得不知

道該怎麼辦才好麼,你說是不是啊?這樣的事,我可從沒有聽說過。”

“好吧,”我說,“如果這是規矩,那他就準得有一根繩梯。那就讓他有一根吧。因為

我並不退回到不按規矩辦事的地步,不過嘛,還有一件事呢,湯姆·索亞——要是得把我們

的襯衫給撕下來,給傑姆搞一根繩梯,那薩莉姨媽肯定會找我們算帳,這是可以斷得定的。

依我看,用胡桃樹皮做成一掛繩梯,既不用花什麼錢,又不用糟塌東西,也一樣可以包在餡

餅裡,藏在草墊子底下,跟布條編的繩梯一個樣。至於傑姆,他並沒有什麼經驗,因此他不

會在乎究竟是什麼一種——”

“哦,別胡說了,哈克·芬,我要是像你那樣缺乏知識的話,我寧願不則聲的——我就

會這麼做。可有誰聽說過,一個政治犯竟然從一根胡桃樹皮做的繩梯逃跑的?啊,這簡直荒

唐透頂。”

“那好吧,湯姆,就照你自己的路子辦吧。不過嘛,要是你聽從我勸告的話,你會贊成

由我從曬衣繩上借條把床單。”

他說這也行。並且這引發了他另一個想法,他說:

“順便還借一件襯衫吧。”

“要一件襯衫幹什麼,湯姆?”

“為了讓傑姆在上面寫日記。”

“記你奶奶的日記——傑姆連字也不會寫啊。”

“就算他不會寫吧——他可以在襯衫上做些符號,不是麼?只要我們用一隻舊白鐵皮調

羹,或者用一片箍桶的舊鐵條為他做一枝筆就行了。”

“怎麼啦,湯姆,我們不是可以從鵝身上拔一根毛,就能做成一枝更好的筆,並且更快

便能把筆做成麼?”

“囚犯可沒有鵝在地牢周圍容他拔毛做筆啊,你這個笨蛋。他們總是用最堅硬、最結

實、最費勁的東西,象舊燭臺啊,或是能弄到手的別的什麼東西,用來做成筆。這就得花好

多個星期、好多個月才能銼成筆,因為他們非得在牆上銼。就算是有一枝鵝毛筆吧,他們也

不會用,因為這不合乎規矩嘛。”

“好吧,那麼,我們用什麼來給他做成墨水呢?”

“很多人是用鐵鏽和眼淚做的。不過那是庸庸碌碌之輩和娘兒們的辦法,那些赫赫有名

的人物用的是他們自己身上的鮮血。這是傑姆可以乾的。在他要送出具有一般神秘性質的小

小的通常的資訊,將叫全世界都知道他如今被囚在何地何處,他就可以用叉子刻在一隻白鐵

盤子背後,並且把這個從窗子裡扔將出來。鐵面人①就是這麼幹的,這也是個頂呱呱的辦法

哩。”

①諾頓版注:這是湯姆喜愛的又一個傳奇人物。大仲馬在《勃拉格龍伯爵》中寫他

是個神秘人物,戴鐵的面罩,1703年死於巴黎的巴士底監獄。

“可傑姆並沒有白鐵盤子啊,他們是用平底鍋給他送吃食的。”

“這不費事,我們可以給他幾隻。”

“沒有人看得懂盤子底上的東西嘛。”

“這無關緊要,哈克·芬。要緊的是他必須在盤子底上寫好了,然後扔將出來。你根本

不必非得讀懂不可。囚犯在白鐵盤子上或者在別的東西上寫的,你看不懂的,要佔半數呢。”

“那樣說來,白白扔掉些盤子有什麼用處呢?”

“啊,誰管這些閒事,又不是囚犯自己的盤子。”

“可盤子總是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