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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的,不是麼?”

“好吧,有主又怎麼樣?囚犯哪管那是哪個人的——”

他說到這兒就收住了,因為我們聽到了吃早飯的號角聲吹響了。我們就跑回家來。

那天一個上午,我借了曬衣服繩子上一條床單和一件白襯衫。我又找到了一隻舊口袋,

就把這些東西裝了進去。我們又下去找到了狐火,也放到了裡面。我管這個叫借,因為我爸

爸一向這麼個叫法。不過湯姆說,這不是借,是偷。他說他是代表了囚犯的,而囚犯並不在

乎自己究竟是怎樣把一件東西弄到手的,反正弄到了手就是了,也沒有誰會為這個怪罪他。

一個囚犯,為了逃跑而偷了什麼,這不叫犯罪。因此,只要我們是代表了一個囚犯的,那

麼,為了叫我們逃出牢籠,凡是有用處的,都可以偷,並不算什麼犯罪。湯姆這麼說。說這

是他的正當權利。因此,當我們是代表了一個囚犯的,那我們就完全有這個權利偷這裡任何

有一點點兒有用處的東西,為了好逃出牢獄。他說,要是並非囚犯的話,那就大不一樣了。

一個人不是囚犯卻偷東西,那他便是一個卑鄙下流的人。因此我們認為,這裡手邊任何一樣

東西,我們都可以偷。可是在這麼講了以後,有一天,他跟我庸人自擾地吵了一架。那是我

從黑奴的西瓜地裡偷了一個西瓜吃了,他逼著我前去,還給了黑奴一角錢,也沒有對他們說

明是付的什麼錢。湯姆說,他的本意是說,我們能偷的,是指我們需要的東西。我說,那好

啊,我需要西瓜嘛。不過他說,我並非為了逃出牢獄而需要這個,而不同之處,恰恰正是在

這裡。他說要是我需要一個西瓜,以便把小刀子藏在裡面,偷偷送給傑姆,用來殺死看守監

獄的,那就是完全正當的了。因此,我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儘管要是每次有機會能飽餐一頓

西瓜,卻非得要我這麼坐下來,仔細分辨其中像一根頭髮絲那樣的差別,那我就看不出代表

囚犯有什麼好處了。

好,我剛才說了,我們在那個早上在等著大夥兒一個個開始幹正事了,在場院四周也看

不到人影了,湯姆就把那個口袋帶進了披間。我呢,站在不遠的地方,替他放風。隨後他出

來了,我們便跑到木材垛上,坐下來說起話來。

“眼下一切都搞得順順當當的,除了工具一項。那是容易解決的。”

“工具?”我說道。

“是的。”

“工具,幹什麼用?”

“怎麼啦?挖地道啊。我們總不能用嘴巴去啃出一條道兒來叫他出來,不是麼?”

“那兒不是有一些舊的鐵鎬等等東西,能挖成一個地道麼?”我說。

他轉過身來看著我,那神情彷彿是在可憐一個哭著的娃娃似的。他說:

“哈克·芬,你難道聽說過有一個囚犯用鐵銑和鎬頭,以及衣櫃裡的所有現代工具,用

來挖地道逃出來的麼?我現在倒要問問你——如果你頭腦還有點兒清醒的話——這樣一來,

他還能怎麼轟轟烈烈表演一番,顯出他的英雄本色?哈哈,那還不如叫人家借給他一把鑰

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