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輕聲地說:“我不知道。”她看著他,她的面孔突然變得空虛無力,彷彿曾使它顯得充實堅定的東西就要流失乾淨,現在什麼也沒留下,沒有掩飾,沒有警覺,也沒有謹慎。“今天上午十點左右他來過。沒有進屋,只到門口,站在那兒瞧著我。從昨晚起我還沒有見過他,他還沒見到嬰兒,我說:‘進來瞧瞧他。’他站在門邊看著我,說道:‘我來問問你,啥時候要見他。’我問:‘見誰?’他說:‘他們可能得派個人跟他一塊兒來,但我可以說服肯尼迪讓他單獨來。’我問:‘讓誰來?’他說:‘盧卡斯·伯奇。’我說:‘好吧。’他說:‘今天晚上行嗎?’我說:‘行。’於是他離開了。他只是站在那兒,然後就走了。”她開始哭泣,他絕望地看著她,像所有男人一樣在女人的眼淚面前毫無辦法。她端直地坐著,孩子抱在懷裡,哭聲不大,也不劇烈,但帶著孤苦無望的淒涼神情,也不掩住面孔。“而現在你卻老在問我是不是說過不行,我已經說過不了,你還要問,不斷地問。現在他早已走了。我再也見不到他了。”他坐在那兒,她終於低下頭去。他站起身,立在她的旁邊,把手撫在她低垂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