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天勁,等終於把他送走了,膝蓋已經跪的又腫又麻。
秋凝送了霍文山出去,回來還沒進這大殿,就先聽見裡面噼裡啪啦砸東西的聲音,縮著脖子站在門口不敢進來。
霍芸嫿摔了桌上整套的茶具,一抬頭看見她,就怒喝道:“你還傻愣著幹什麼?還不去給我仔細查一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許老六,是老字號的招牌,不過就是叫他去綁個人,他又不是頭次做這營生,怎麼就這麼容易栽進去了?”
“是!”秋凝戰戰兢兢的應了,隨後便是如蒙大赦般趕緊轉身出去了。
她們人在京城,又是在宮裡,即便秋凝能借口出宮去走動,可是也查不到當時的事發地去,本以為註定是要無功而返的,可是霍芸嫿讓她去打聽,她又不能閒著,出去了兩天——
卻得到了一個大訊息。
“二小姐他們離京當天,在城門外遇到剛好要南下的定遠侯府世子和二公子,兩家人一起結伴走的,許老六幾個沒能成事,會不會是因為武家人從中作梗?”秋凝經過多方打聽確認了,可是把這個訊息報上來的時候還覺得腦子裡飄得很,不真實。
許老六那幾個人沒敢從城裡就尾隨霍芸好的車隊,是拖延了半天才溜出城去追趕的,是以完全不知道武青林和霍家人是兩股人結成一隊走的,至於後來事發的時候又亂糟糟的,他是從頭到尾不知道武青林的真實身份的,後來被押解回京的路上又被兩個侍衛刻意的誤導了一下,所以,霍文山那就錯過了這樣的關鍵資訊。
霍芸嫿就更是疑心自己耳朵壞掉了,不禁又問了一遍:“你說誰?她跟誰一道走的?”
“奴婢也覺得奇怪。”秋凝苦著臉道,“所以四下裡都仔細的打聽過,就是那個定遠侯武家。他家世子和二公子和二小姐是同日離京的,而且那天一大早,南城門外好些人都看見了,說……好像是約好的?武家的人先出的城,足足等了一刻鐘,後來咱家的人馬出來了,寒暄了兩句就一道走了。也就是咱們被關在這宮裡,訊息閉塞了些,所以一直沒聽到訊息。”
小皇帝的後宮並不充盈,就這麼三個人,還都是互相不對付,尋常不碰面的,就算有什麼訊息,也沒的傳。
否則的話——
這樣的訊息,宮裡也該早就漫天飛了。
可是——
這樣的事簡直就是活見鬼了好麼!他們兩家人可是有過節的!
那個武曇又那麼跋扈霸道,武青林更不是個好相與的,怎麼可能跟自家人攪和到一起去了?
霍芸嫿嚴重懷疑這訊息的可信度,站起來,又緩慢的扶著桌面坐下。
秋凝站在旁邊,卻仍是支支吾吾,神情糾結的模樣。
霍芸嫿兀自失神良久,抬頭看她這個樣子就不耐煩道:“還有什麼事你就一併說了吧,遮遮掩掩的做什麼?”
“是還有一件事……”秋凝卻像是十分為難的樣子,慢吞吞的試探道:“娘娘您知道麼,皇上之前不是有意撮合定遠侯府和那個新進京的鄭家聯姻麼?就臘八節那天下午,武世子特意進宮面聖,當面請旨給推了。”
因為當時雖是說了要撮合結親,也礙於是在先帝的喪期,沒下明旨,所以後來武青林將此事給推了,蕭昀當然也沒必要特意大肆宣揚著公之於世,只要以後不提,鄭武兩家各自議親去了,外人自然也就知道這指婚一事是作罷了的。
也就是因為這樣,這件事在宮裡也沒有大肆的散播開來。
“他敢抗旨?”霍芸嫿再度震驚,“這訊息又是從哪兒聽來的?可靠麼?”
“御書房和太后娘娘宮裡都在傳……”秋凝回道,“可是娘娘,您不覺得這兩件事先後發生的太奇怪了嗎?”
霍芸嫿一時沒想明白,就茫然的看著她。
秋凝神色凝重的揣摩道:“武世子先是推了和鄭家的婚事,隨後又和二小姐同行離京了……”
“你是說……”霍芸嫿蹭的又跳了起來,胡亂的在殿內轉了兩圈,最後就聽了笑話一樣的頻頻冷笑出來:“這兩個人是瘋了麼?”
武青林會看上霍芸好?所以,他是為了霍芸好才拒的鄭家的婚事麼?這怎麼可能?
秋凝雖也是覺得太匪夷所思,可訊息都是她再三確認打聽到的:“總歸這些訊息都應該是沒錯的,娘娘您說,會是這樣麼?”
霍芸嫿一開始聽說霍芸好可能搭上了武青林,是險些氣得背過氣去,這會兒冷靜下來,突然就笑了:“管它是不是呢,就算不是也得是!”
秋凝不明所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