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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然後又任意置之不顧而產生的,也就是由於按這條定律總只是尋求一客體的有賴於另一客體,直到最後想象力疲勞了而製造了這行程的終點。這時被忽視了的是任何客體,乃至客體的整個系列和根據律自身都'比這裡所假定的' 更是密切,更是嚴重地有賴於認識著的主體;根據律也就只是對主體的客體,亦即對錶象有效,因為客體或表象在空間和時間中的單純位置就是由棺據律來決定的。所以說這裡單是一些宇宙論的觀念所從引出的這認識形式,也就是根據律,既然是巧為推論的三位一體每一體的源泉,那麼,就這一點說這一次倒並不需要什麼詭辯;可是要將這些觀念按範疇的四大標題來分類那就反而更需要詭辯了。

1)這些宇宙論的觀念,從時間和空間方面來看,也就是從宇宙在時間空間中的邊際來看,被大膽地看作是由量這一範疇所決定的。'其實,' 除了邏輯上偶然用量這個詞來指判斷中主語概念的範圍外,這些觀念和量這一範疇顯然沒有任何共同之處;而這裡量這一詞'只' 是一個比喻的說法,隨便另選一個別的說法同樣也行。然而這對於康德的嗜好勻整性,要利用這命名上幸運的偶合而將有關宇宙的廣袤的超絕教條扣到量這範疇上去,卻已足夠了。

2)更大膽的是康德將關於物質的超絕觀念扣到質上面去,也就是扣到判斷中的肯定或否定上去,而在這裡甚至要一個字面上偶然的巧合作根據都沒有,因為物質在物理(不是化學)上的可分性原只和物質的量而不是和物質的質有關。但是更有甚於此者是關於可分性的整個觀念根本不屬於那些服從根據律的推論,從根據律——作為假言形式的內容一一發源的倒應該是一切宇宙論的觀念。原來康德在這裡立足於其上的主張是說部分對全體的關係即是條件對被條件決定之物的關係,所以也是遵循根據律的一種關係。這一主張雖然是巧妙的詭辯,但畢竟是沒有根據的詭辯。反而應該說前一種關係是以矛盾律為支點的,因為全體不是由於627部分,部分也不是由於全體'而來的';而是兩者必然地在一起,兩者是一'而不是二' ,把兩者拆開只是一個任意的行動。按矛盾律,問題就在於如果設想去掉了部分,那麼全體也去掉了,並且相反亦然;但決不在於以作為根據的分來決定作為後果的全,不在於我們從而按根據律叉必然被迫去尋求最後的部分,以便以此為全部的根據,從而理解全部。——對於勻整性的偏愛在這裡竟要克服一些這麼大的困難。

3)現在是世界第一因這觀念本應隸屬於關係這大標題之下,可是康德卻必須將這個觀念留給第四大標題,留給樣態,否則第四大標題之下就空無所有了。'既保留了這一觀念,' 他就以偶然(也就是按他那種和真理恰相反的解釋,'以' 任何後果來自它的根由'為偶然' )由於第一因而成為必然'的說明' 將這個觀念強塞在第四大標題之下。——因此,為了勻整性起見,自由這概念就作為第三個觀念而登場了,但實際上卻是以此指唯一適合於這裡的世界因那一觀念的,有如第三個二律背反正面論點的註釋明明說過的。基本上第三和第四個二律背反只是同語反覆。

但在所有這些之外,我還覺得而且肯定整個這一二律背反只是一種花招,一種佯戰。唯有反面論點的主張是真正基於我們認識能力的那些形式的,如果客觀地說,也就是基於必然的、先驗真確的、最普遍的自然規律的。因此唯有反面論點的證明是從客觀根據引出來的。與此相反,那些正面論點的主張和證明除了主觀的根據外並無其他根據,完全只是基於個體理性活動的弱點的;'即是說'個體的想象力在遞進無盡的上溯過程上疲勞了,因而就以一個任意的,儘可能加以美化的假定'在這過程上' 製造了一個終點;並且在此以外,個體的判斷力由於旱先根深蒂固的成見在這'終點的' 地方'也'被麻痺了。由於這個緣故,所有四個二律背反正面論點的證明處處都只是一種詭辯,而不是象反面論點的證628明那樣,是理性從我們先驗已意識到的表象世界之規律不可避免地一定要推論出來的結論。康德也只有費盡心機和技巧才能使正面論點站穩,才能讓正面論點在表面上攻擊具有原始氣力的對手方。他在這兒用的第一個手法,也是一貫的手法,就是他不和別人一樣,在意識到他那命題的真理時突出地指出那論證的脈絡而儘可能單獨地、赤裸裸地、明確地敷陳出來,反而是掩蓋和混雜於一堆多餘的、散漫的命題之下,在'正反' 雙方提出論證的脈絡來。

這裡在爭論中出現的正面論點和反面論點令人想到蘇格拉底使在阿力士多芬的《雲》中爭吵著登場的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