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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他的另一位同學在船上實習時掉進了大海,消失不見了;有一次,他班裡的同學坐一輛軍用卡車出去遊玩,一根小小的樹枝打在一位同學的頭上,竟然把他給打死了……他們是那麼可憐。

時候不早了,肯定已過了八點——那是劉孟每晚最遲入睡的時間。不過現在從他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睡意。他說話的時候從來不做手勢,腦袋四平八穩,只有那張鬍子環繞的嘴巴在夜色中不停地翕動。他好像並不關心我和旭光是否在認真地聽,也許在他看來,我們僅僅是兩個具有象徵意義的聽眾而已。雖然缺乏感染力,但他滔滔不絕。

睏倦在侵襲我們。小島多年來沉積的早睡氣氛包圍著我們,使我們不到八點時就哈欠連連。我問劉孟廁所在哪裡,他說隨便。我不懂他的意思,就看看旭光。旭光笑了笑,說,你跟我來。我們一起走出房間,沿著走廊往右走了幾步,那裡有一個二十多平方米的水泥陽臺。旭光一聲不吭地解開褲帶。

“你把陽臺當便池了?”我說。

“劉孟也是這樣。”旭光說。我環顧四周,但是找不到比這更適宜方便的地方。

我們回到辦公室。劉孟已經給我們倒了水。

洗好臉,我問劉孟洗腳水倒在哪裡。他走過來,捧起臉盆往地板上一倒,水潑了一地。

我和旭光住在廚房後面,那裡有兩張又矮又窄的木床。沒有墊被,只有一張冷冰冰的席子。被子很薄,有很多處汙跡,散發著濃烈而古怪的黴味,劉孟說這是海水浸泡過的緣故,真讓人難以想象。我把被子卷得很細,然後像穿褲子一樣鑽進被筒。沒有枕頭,我在後腦勺墊了兩本書。書很硬。

白熾燈還亮著,此刻它是那麼柔和。睡意很快就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