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著眉頭說:
“張嵐說的有理。
但大哥,你我也見過那耶律姐弟,說實話,以耶律潔男和他姐姐之間的親暱,又是年輕人性子,能做出這等事,我覺得不稀奇。”
他看著眼前眾人,又說到:
“那草原之地,我沒去過。
但我小時候,聽遼東馬幫也說過,草原人,都是遊牧的,日子過得苦,而且性情兇悍,女子地位低得很。
那耶律婉乃是北朝長公主,從小錦衣玉食,大哥也見過那姑娘,那麼瘦弱,就如瑤琴大姐一樣,有幾分江南女子的婉約。
若她是真去了惡劣的草原,只怕活不過五年。咱們都知道的事,北朝小國主不可能不知道?
他信裡也說了,他恨高興以他姐姐作為籌碼,換取蒙古出兵,卻又無力反抗,心下肯定憤恨。”
“那他為何要找你,還有沈秋哥哥?”
雷詩音當了大龍頭,平日裡穿的碎花長裙,也換成了更端莊威嚴的黑裙。
她學瑤琴,用輕紗遮臉,一邊把玩著手中玉環,一邊分析道:
“即便身為傀儡,那也是國主,而且耶律一族,在北朝乃是皇族,我不信,這等密事,他連個可信的人都挑不出來,還要千里迢迢,冒著被發現的危險,請你和沈秋哥哥出手。
這事啊,裡外透著幾分詭異。”
雷詩音微閉著眼睛,小腦瓜裡思維飛速旋轉,她又說:
“但,若是這事能成,於沈秋哥哥,還有你,還有我河洛幫,都沒有壞處!
眼下南北交戰,正是雙方對立之時,若是我等能做成這件事,壞了北朝和蒙古的聯姻。到時候傳揚出去,河洛幫的威名就能再上一層樓。
沈秋哥哥和你們幾個,在江湖上,名聲也會更加響亮。
咱們那位盟主大人,講究的是習武安邦,又曾是軍人出身,若是知道此事,定然心裡高興的很,也會更器重沈秋哥哥。
所以,這件事,風險大,收益也大。”
“哎呀,你這就想差了,詩音。”
玄魚抖著手臂上趴著的兩隻玉石蛤蟆,擠著眼睛,對雷詩音說:
“這道理,我都能想明白。
那北朝小國主,不是沒有人可用,而是這事啊,他不敢自己出手的,一旦被高興察覺,他耶律一族,估計就要滅族了。
我還在苗疆的時候,師父就對我說過,高興那人,天生反骨。
北朝雄主耶律崇在時,還能壓制他幾分,但耶律崇被馮爺爺毒死之後,留下孤兒寡女,連王子都被高興害死了。
那人眼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國主之尊,留著耶律潔男,就是為了佔個大義罷了,真惹得他火起,把那小國主,殺了也就殺了。”
玄魚看了一眼沈秋,她說:
“他送信過來,怕也是被逼無奈,眼下,意外結識的沈秋和小鐵,就是他想要救姐姐出苦海,手裡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所以問題兜兜轉轉了一圈,又回到原點了。”
青青趴在椅子上,雙手撐著下巴,她是不喜歡動腦子的,聽其他人分析了一圈,便看著師兄,總結道:
“雙方說的都有理,師兄,你怎麼看?”
“我?”
沈秋抿了抿嘴,他手指彈動,說:
“我覺得你們把問題想得太複雜了。
重點不在於耶律婉,我和小鐵與她也只是見過一面罷了,談不上交情。
重點在於,耶律潔男在信裡,把雙方秘密和親的路線,佈置,說的一清二楚,連通巫教出動了幾名高手都說的清楚。
人家小國主的意思很明顯了,你們不要胡亂分析了。”
沈秋站起身來,他說:
“人家就是要借刀殺人。
他知道咱們和北朝人不共戴天,便送給咱們一個放手截殺的機會!
高興剛攻了洛陽,讓咱們死傷慘重。現在有個機會,能狠狠的給高興一記耳光,打得他老臉生疼,你們去不去?”
沈秋聳了聳肩,伸手一抓,公輸巧手運作之間,刀匣橫飛過來,落入手中,他背上刀匣,對其他人說:
“反正我去,山鬼兄長肯定也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大哥去,我也去。”
小鐵站起身,活動著肩膀,說:
“剛好鍛體術初成,此番便去看看這橫練功夫的威力。”
“兩個莽夫!不,算上山鬼,就是三個,他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