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當真就是天下絕地了。”
“噓,禁聲。”
在前方行走的沈秋,突然停下腳步,舉起左手,示意身後人停下。
眾人眼前,竹林之中,有白霧飄搖,聚而不散,似是一處山谷入口,但影影幢幢的,看不清前路,白霧之中,還有群猴嘶鳴。
趴在沈秋肩膀上的嚮導猴,也吱吱一叫,似是呼喚應答。
不多時,便有個大個子,從竹林裡輕巧的晃盪而出,如人猿泰山一樣,在空中翻滾一週,穩穩落在眾人身前。
是個大猴子。
站起身時,和青青一樣高。
最奇特的是,它身上還穿著破舊的衣衫,就如真人一般。
一雙眼睛,帶著幽藍,有神智光暈在其中流轉,鬃毛背後,揹著把長竹棍兒,樣式古樸,還鑲著銅邊花紋,煞是好看。
這顯然不是群猴能做出的兵器。
眾人對視一眼,心中都知,大概是到達目的地了。
“吱吱”
嚮導小猴從沈秋肩上站起身來,將脖子上掛著的圓形方孔徽記,丟給眼前猴王,又手舞足蹈的叫了兩聲。
那大猴子接著丟來的徽記,翻來覆去的看了看,又看了看眾人。
它似是有些煩躁,抓了抓脖子,盤坐在地上思索片刻,又吼叫了一聲,轉身走回竹林,走出幾步,又回過頭來,對身後人招了招手。
意思很明顯了,跟上來。
沈秋信步向前,小鐵和張嵐跟在身後,將瑤琴三人隱隱護住,踏足白霧之中,沈秋摸了摸劍玉,奇物並無有震動。
此處沒有靈氣,更無仙家神魂。
這讓他放心一些。
待在白霧中行走柱香後,眾人眼前豁然開朗,一處千丈見方的小山谷,現於眼前,如一處村落大小,地勢平坦,也有些建築物。
山谷邊緣,有些廢棄石碑,站在這高處,能看到那些石碑錯落有致,隱隱成某種陣法,可惜靈氣不存,陣法失去神妙,再無法隱藏此處。
但既然有陣法在,就說明,這裡確實是隱修之地。
谷中還有條順延山壁流淌下來的小瀑布,橫跨谷中,就如小溪一般。
“這應該就是真正的浣溪了。”
沈秋對身邊青青說:
“你家先祖,那越女西施,應該就是生於此處。
看來師兄我猜的沒錯,范蠡確實是個凡夫俗子,祠堂都修在山外,但西施來頭不小,怕是仙門中人。”
那猴王也不做聲,跳上樹枝,動作靈活的在谷中樹間盪來盪去,引著眾人往山谷中去,待到外圍建築時,眼尖的張嵐看到一些墓碑。
就在小溪旁邊,墓碑挺多的,像是個家族墓園。
青青想要去檢視,卻被沈秋拉住。
未得此地主人允許,貿然檢視人家先祖的墓地,哪怕青青姓範,與谷中主人算是本家,卻也是禁忌之事。
“很安靜啊。”
瑤琴看著四周那些修繕的挺好的建築物,她有些擔憂的說:
“好像根本沒人居住一樣,莫非這陶朱仙家,也是血脈凋零?”
“有人的。”
趴在張嵐背後的玄魚,指著最前方那處竹屋,她說:
“那裡有藥田,定是有人開墾,這谷中有人,最少有一個,呀,我看到了!那邊有個人,像是個姑娘。”
玄魚這一聲驚呼,讓眾人立刻加快腳步。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了這處古樸安靜的村落後方,在扎著籬笆的竹樓之前,他們也見到了這山谷中唯一的人。
就如玄魚所說。
一個姑娘,留著長髮,穿著粗布衣服,帶著農人斗笠,手裡握著鋤頭,正在打理藥田,還挽著褲腿,像個村姑一般。
引路的猴王停在籬笆前,對那姑娘叫了一聲。
後者放下手裡鋤頭,站起身來,擦了擦額頭汗水,她也不看身後眾人,拿起手邊水壺,喝了口水,這才說到:
“猿公引客而來,本該用心招待,可惜我浣溪村裡,已無他人,便也無法迎接客人。諸位,請回吧,莫要擾我清靜。”
聲音冷清些,也無甚奇異,就好似個普普通通的山中村姑。
沈秋伸手放在青青肩膀上,他說:
“這丫頭,姓範。”
“那又如何?”
村姑還是那冷漠的樣子,她低下頭,繼續打理藥田,說:
“這天下姓範的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