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幾日怎麼一直萎靡不振?”
蘇州二十里之外的路上,騎在馬上的沈秋歪著腦袋,看著身邊哈欠連天的小鐵。
他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小鐵,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在斗笠黑紗之下,便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容。
他對小鐵說:
“年輕人,怕是年紀到了,但聽大哥一句勸,手藝活要適度啊,玩多了傷身的。”
“啊?”
一臉疲憊的小鐵聽不懂沈秋話中的意思。
他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對沈秋說:
“我這些時日,沒睡好,總是做夢,起來之後就感覺腰痠背痛,就好像夢中也會與人交戰一番。
但奇詭的是,我一醒來,去想夢中之事,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失眠多夢嗎?”
沈秋摩挲著下巴,他說:
“興許是火氣太旺,得找個醫者,剛好,那須彌禪院裡的芥子大師,便精通岐黃之術,一會去了,記得讓他幫你看看。”
“也沒什麼的。”
小鐵聳了聳肩,體內龍虎戰氣在經絡行走一圈,便驅走了疲乏,讓小鐵的精神好了一些。
他拍了拍肌肉賁張的手臂,對沈秋說:
“這也不是壞事,這幾日我的龍虎戰氣成長非常迅捷,而且每次演練滄海劍式,便感覺有所悟得。
師父曾對我說,這滄海劍式,講究一個厚積薄發。
細細想來,我演練滄海劍已有十年,也許劍術突破就在這幾月之間了。”
“哦?那這倒是大好事了。”
沈秋便笑了笑。
他仰起頭,看著眼前分岔的路,便對小鐵說:
“往這邊走,再走幾里,便是須彌禪院了,青青也不知過得如何。哦,對了,小鐵,那禪院裡還住著另一個人。”
沈秋心中想起張嵐那浪蕩子,他的語氣也變得不善起來,他對小鐵說:
“那人叫張嵐,與我有幾分情誼。
但卻是個貪花好色之人,浪蕩的很,你是個好孩子,可萬萬不能和他學。”
“哦。”
小鐵應了一聲。
在兩人身後,還有架馬車,裡面裝著自洛陽帶來的東西,有浪僧託他們送來禪院的一些用度之物。
一些佛經衣裳,還有郎木頭他們送的禮物。
不多時,兩人便到了須彌禪院。
這裡比沈秋記憶中幽靜了很多,並不如蘇州大戰時那般熱鬧。
想來也是,這去了趟齊魯和遼東,再回來蘇州時,已經有快八個月了,蘇州正邪大戰的餘波早已經散去。
就連城裡說書人,也不怎麼再提那舊事。
時下最流行的評書,乃是淮南,瀟湘之地那邊,還在進行的江湖正邪之爭。
沈秋下了馬,走上前敲了門,很快就有人開啟了院門,是一個穿著灰布僧衣的年輕僧人,身體健壯,步伐很穩,顯然也是個練家子。
他生的一雙銅鈴眼,看上去兇狠惡煞,但氣質卻頗為溫和。
脖子上掛著一圈佛珠,手腕上也有時刻轉動的棗木手串,他看著眼前沈秋,便宣了聲佛號,輕聲說:
“須彌禪院不接待外客,施主請回吧。”
“我可不是外客。”
沈秋也不在意,芥子大師是恬淡的性子,閉門清修也是很自然的事。
他也合起雙手,對那僧人俯了俯身身,他說:
“我師妹就住在禪院中,她叫範青青,此時正和芥子大師學習琴藝。另外,我等還受洛陽恨命大師所託,來為芥子大師送一些佛經用度。”
“啊,你是沈秋少俠?”
那僧人瞪大眼睛,恍然大悟。
臉上便多了一絲笑容,側過身,邀請沈秋一行進入莊園。
他說:
“青青姑娘常對小僧等說起沈少俠的事蹟,芥子師叔也吩咐過,若是少俠歸來,便可在禪院中自行活動。
小僧這便搬下東西,少俠自去看青青姑娘就是。”
說完,那年輕僧人走上前,在馬車上搬下幾個大箱子。
兩個箱子壘在一起,已經很沉重了,尋常男人都搬不起來,但那僧人卻用兩手托起,左右各託兩個箱子,就像是表演雜技一樣。
但行走之間頗為穩健,那壘起的箱子沒有絲毫偏轉。
小鐵看的好奇,也變將剩下的兩個箱子,學著那僧人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