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青的父親!大楚少帝的獨子,大楚朝的末代王子?”
“是。”
那人毫無隱瞞,坦然承認。
他又當著沈秋的面,割破手指,將血滴在一個瓷瓶中,遞給沈秋。
他說:
“拿去與青青的血相融,你自然能信我身份。
若你信了我,便聽我一言。
不要把青青再送入和瑤琴有關的危險事中。
過去種種猶如昨日,而我已了卻殘生,此後只願青青平安長大,除此之外,世間萬事,都可拋棄。”
“若這是真的,那瑤琴也是你遠房後輩才是。”
沈秋握著瓷瓶,他說:
“你就眼看著她墜入火海?”
“這不是還有你嗎?”
那疑似青青父親的人哈哈笑了一聲,他說:
“你與瑤琴丫頭倒是相配,堪稱郎才女貌,自然有你,救助與我那身世可憐的侄女,我也會暗中助你成事。
但有一點,沈秋。
老夫今晚前來,就是不想看到這聖火教舊事愈演愈烈,若你能讓青青遠離此事,我便自有天大的好處給你!
反正你也是老路頭的弟子,青青的義兄。這天大好處給了自家人,並非旁人,老夫也是願意的。”
“好處?”
沈秋疑惑的看著眼前人。
後者摩挲了一下下巴,他的目光放在沈秋背後刀匣上,他說:
“老夫已多年未見七星搖光,可否讓我一觀那匣中寶刀?”
沈秋拍了拍背後刀匣。
七星搖光便被取出,放於桌子之上。
那人眼見搖光刀現,他發出一聲語氣複雜的感嘆,伸出手,在搖光刀上摸了摸,往日最抗拒他人觸碰的搖光。
在那人手指下非常安靜。
一如青青丫頭碰觸這把刀時的場景,這讓眼前人的身份似乎又被證明。
只有大楚范家血裔,才能碰觸搖光,不被其凶氣所傷。
“七星搖光,楚國至寶,範氏象徵。”
他說:
“鎮壓國運三百餘年,卻抵不住亂世終來。
罷了,罷了。
你這寶刃自誕生時起,便與我范家血裔有脫不開的關係,就如宿命糾纏,歲月罔替,多少豪俠英雄為你凝聚刀靈不散。
你因我範氏而生,已守護我族悠悠千載
今日,我便除了你的枷鎖。
自今日之後,七星搖光,與我範氏一族,再無糾葛恩怨!”
那人的手指在搖光刀刃上輕輕一抹,便有血光在刀脊滴落,正落在那七星銘刻之上。
他如商量一般,對眼前搖光說:
“自今日起,寶刃得自由,而範氏最後家主懇請,沈秋,此後便為搖光刀主可好?”
按道理說,這範氏最後族長的請求,是理應得到回應的。
但寶刀被除去枷鎖,卻依然沉默如初。
這毫無反應的姿態,讓此時前廳中氣氛異常尷尬。
歷經千年,見過無數大世面的搖光刀,此事,似是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回應這個請求
“範伯父,別為難搖光了。”
沈秋在一旁看這尷尬場面,幾乎要笑出來。
他上前一步,握住沉默搖光,在如雪刀刃上輕彈了一記。
在輕靈迴音中,沈秋對那人說:
“我這人,奇遇特殊,能使搖光,但終此一生,卻無法成搖光刀主,這也是命數使然,怪不得搖光無情。”
“呃,這個嘛,就看個人造化了。”
青青父親確實尷尬。
他輕咳了幾聲,說道:
“搖光雖通靈,但到底也只是兵刃罷了,待它助你武道走到頂峰,草木竹石皆可為刀時,手中有無搖光便不重要。
那張莫邪失蹤前的幾年,但凡出手,已不用魔刀卻邪。
但就算空著雙手又如何?他還不是江湖公認的天下第一?
非要以刀為尊,以刀為主,那才是落了下乘。”
沈秋點了點頭,將搖光收起。
他目送著那人走出前廳,說:
“明日,待青青去確認了瑤琴身份,我便將她送離蘇州,送去洛陽久居。
此後和瑤琴相關之事,我也不再讓她參與其中,我對搖光發過誓,若是違了誓言,可是要死在搖光刀下的。”
“有這句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