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城包裹,使靈氣充盈不散,便不會被天地攫取。”
在沈秋和純陽子身邊,懸浮著一個看不清臉的女性身影。
陽光下照拂,顯得影影幢幢,透著一絲輕盈和虛幻,這是搬山君的神魂,有靈氣加持,讓她可以短暫的在外界停留。
此時她正滔滔不絕的,對兩人說著眼前這般變化。
“本君雖不怎麼擅長這陣法之密,但也算多看多學,這萬靈陣,一開始可不是用來殺生煉靈的邪陣,當年天劫到來時,這靈陣護了很多幸存的修士。
是後來才被改成邪陣的,如今逆轉過來,它依然能存住靈氣不散。
不過你這劍玉也當真神奇,支撐如此巨量的靈氣吞吐,還未有變化,想來,若是以它替換,撐住蓬萊仙山那個吞吐天下的靈陣,問題應該也不大。”
“所以才要測試。”
沈秋摩挲著下巴,說:
“我得知道它極限在什麼地方,這是孤注一擲的活,萬一出了岔子,可沒有重來的機會。嗯?大師來了。”
兩人一魂,轉過頭來。
見圓悟禪師被張嵐揹著,落入地面,搬山君便大大咧咧的對老和尚打了個招呼。
“喲,老和尚,頂著老祖狂轟亂炸,也沒被打死。你那烏龜殼,真如本君所言,實乃天下至硬。”
“都是託了仙君的福。”
老和尚被攙扶著,上前來。
他對搬山君俯身道謝,說:
“若無仙君相助,老和尚今日御守再強,也得死於仙法之下,可惜,剛修成的降龍金身,最終還是被破了。”
“那不是金身的問題,本君傳你的功法是沒問題的。”
搬山君叉著腰說:
“那是你的問題,金身尚未穩固,就迎戰強敵,被毀掉也是情理之中,但你還能再修嘛,無非就是多花點時間。”
“修不得咯。”
老和尚笑著說了句。
他對純陽子點了點頭,又扭頭看向沈秋,說:
“老和尚還有些事情未做完,暫時不能圓寂,沈施主可否寬限幾日?”
“大師果真佛心通明,哪怕未有交流,也猜到沈某所想。”
沈秋說:
“沈某如此行事,大師心中,可有怨恨?”
“怨恨?不,沒有。”
老和尚看著地面下懸浮的劍玉,他轉動佛珠,輕聲說:
“老僧如今重傷在身,就算能修回金身,最少得十年,可,這天下,還能等十年嗎?
莫說是十年,怕是一年都難等,蓬萊老祖走時,與沈施主說的話,老僧也是聽在耳中的,
吾輩武者,與那喪心病狂之人的決戰,怕就在不久之後,老僧有心殺賊,只是已困頓至此,雖年邁無力,卻依然想再為這世間,搏上一搏。”
他停了停,雙手合十,對沈秋說:
“老和尚這一生,活的漫長,真如那老烏龜一樣,眼見天下分裂,眼見眾生淪入苦海,眼見妖魔作亂,卻恨無回天之力。
如今卻見希望在前,能救眾生,脫苦海,自然願效仿我佛割肉飼鷹。若沈施主之大計,能用的到老和尚這束魂靈,便拿去用吧。
老和尚亦會含笑九泉之下。”
這一番話,說的真切,並無絲毫虛偽。
沈秋聽完,點了點頭,說到:
“倒也不是酷烈如此,大師不必擔心,只是暫請大師褪去孱弱肉身,如今臨安城中有靈氣,大師軀體可長存。
待我輩破去蓬萊,贏得乾坤朗朗後,大師還可歸回本體,繼續行走天下,弘揚佛法的。”
“哦,原來不必死啊,卻害老僧白白擔心一場。”
圓悟禪師哈哈一笑,蒼老臉上露出孩童般的笑容。
他說:
“那老僧就更無猶豫了,沈施主且說吧,需要老僧如何配合?”
“不急。”
沈秋舒了口氣,看了一眼純陽子,說:
“還得些時日,大師且舒心過日子,待一切準備完畢後,便會請大師出山的。若一起順利,大師還能得見多位老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