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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深吸了一口氣,將木頭人給搬了起來。只聽得骨碌一傢伙,木頭人的腦袋竟然轉動了,幅度為一百八十度,正好臉跟屁股朝的是一個方向。但這瞧明白了就不再覺得嚇人,原來是它的脖子上有個活動環節,沒有擰緊,所以才會導致木頭人的腦袋會來回地搖擺。

“媽的,快把老孃給嚇死了!”母親撫著胸口,不住地喘氣,額頭上汗水涔涔的。

將木頭人挪開。床上有兩堆黑蛆正在蠕動,還有些許正從木頭人裡面瀝瀝地往外撒拉。把它翻過來身一看,其屁股上有兩個碗口大洞,蛆就是從裡面掉出來的,透過洞口往裡仔細一瞅,蛆還多著呢,烏烏泱泱的一大團。

估計這木頭人通體都是空心的,裡面裝滿了蛆。

“咋真噁心得慌啊,扔了去吧!”母親說著,將木頭人給抱住。

這個時候,我父親打外面進來了,一看我母親正摟著一個木頭人,就衝過來發急,說這弄的是啥玩意兒,還整真大個驢貨,還正好把它頂著你的褲襠,你還要個臉不要。母親的臉又臊紅了,說你瞎吱哇啥,這又不是我弄的。賭氣地把木頭人又給扔回床上了,裡面的蛆又給震灑出來一些。

“那你這玩意兒是打哪兒弄來的?”父親臉色鐵青,眼珠子往外凸瞪,咬牙切齒的,隨時都有可能動手打人。

“你問我,我問誰啊,我一回到家,它就在床上躺著嘞,你好好看,這刻的不就正是你麼?該我問你吧,是讓誰給你刻的?”畢竟倆人要真打起來,我母親不是對手,不免顯得外強中乾,只是聲音大些,氣勢上則虛弱得要多,努力仰著脖子,緊握著拳頭,孱弱的身軀禁不住有些顫抖。

“我日恁娘!”父親歪擰巴個頭,緊抿著嘴巴,一字一吐地用力罵道。

“我日恁爹!”母親學著他的樣子還口。

砰!我父親冷不丁一拳頭子搗上去了。將我母親的半隻眼眶給打得青腫,眼球裡也迅速充血了,形成一塊血色紅斑,瞧著嚇人。

啪啪!我母親猛然撲上去,胡亂揮著巴掌往我父親身上拍打了好幾下子,被我父親用密集的連環拳照肚子上捶,就跟擂只鼓似的。

最終我母親疼得撐不住,一手捧著肚子,一手捂著那隻受傷的眼,蹲下身哭嚎起來。我父親胳膊像倆翅膀一樣往上一振,抬起腿往她膀子上使勁跺了一腳,將她給跺倒了,像蝦米一樣蜷曲著躺在地上,繼續嚎啕哭著。

而我父親依然不肯罷休,又過去朝她身上一通沒頭沒腦的連踩帶踢,說這段時間沒狠狠打過你,看把你狂的,都快攆上老佛爺了。

打累了,我父親坐在床上,呼呼地喘氣,點根菸叼在嘴裡,一大口一大口地抽著,還故意撅起嘴巴,吐著煙霧時發出噗噗的聲音,時不時的再罵母親兩句惡言,還搖晃著頭嘿嘿地笑。

看這,打個老婆,把他給能得跟啥似的。

觀這般情景,把我給難過得淚珠子一個勁地簌簌往下掉,嘴巴一撇一撇的想哭,卻又不敢,萬一再招惹到我父親,來我也給狠狠打一頓,多不值當的。

我能做的就是彎下腰,把母親從地上給拉起來。可這也遭到了父親的喝止。我不由得瞧了他一眼。當然,這一眼是帶著內容的,悲傷,憤怒,都有吧。

結果到底是把父親給惹著了,他豹子一樣衝過來,掐住我的脖頸,給掂了起來,擺個好位置,狠狠一腳蹬在我的肚子上,將我給踹出去老遠,撞上桌子角才摔到地上。疼得我嘴一張一張的,卻努力憋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以免再惹到父親。

接下來,父親把那具木頭人用條破床單子捲起來,給扔到院子裡燒掉了。我和母親還在屋裡的地面上躺著,哼唧聲此起彼伏,看起來端的一個比一個慘。當然是母親比我更慘,慘得相當多。她臉上的皮都讓我父親給跺下來一塊,流了很多血,脖子上起了個跟饅頭一樣大的青疙瘩,頭髮也給踩下來一片,頭皮撕裂一塊,露出些頭骨。

父親又進得屋裡,這回手裡拎了個粗棒槌。走過來,掄起老高,往桌子上重重敲了一下子,發出震天價的響,眥目大吼道:“看誰敢再給我裝死狗!都給老子快點兒起來!”我身上打了一個激靈,強忍著肚疼,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了,但還坐著。

再一看母親,比我動作麻利得很,早已經直身了,垂肩低首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實在是老實得不能再老實了。

由於我的膝蓋摔破了,腿疼得慌,站得慢了,父親又奔過來一腳,正中我的耳朵部位,耳頭被蹉破皮,耳洞裡面嗡嗡的發鳴,還殃及半邊臉頰腫起老高。

“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