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現在看來是籌錢去了。行賄罪成立,這筆錢會被罰沒。檢察院通知你了嗎?”
“沒。”
“奇怪。”
“不提他了。其實一直想打電話給你,說說你替唐處轉達的他媽媽那句吩咐。今天遇到一件事,很多感慨。要不是二十幾年前那件事……那事……那事的影響一直延續到現在啊……”
“我們應該找個機會喝酒,抱頭痛哭。我自詡有本事的,可至今人生還在受那件事影響,別的我不想提,只是你我,誰來彌補你我關係失去的十幾年呢?還有我弟弟,腦子落下後遺症,這輩子我只指望他快快樂樂過日子,沒別的指望了。還有我姐,今天看到她在一雙兒女感染下終於有點兒人樣,我都不捨得拿煩心事幹擾她。還有我媽,已經孤獨好多年了。知道嗎,今天得知寧恕進去,我一個人開心很久,都不敢給你打電話,怕你罵我沒良心。我想到二十幾年前那一頁,我這兒終於可以翻過去,暫時告一段落了。可是想想我們倆,越想越傷感。我真希望你在眼前,我可以與你抱頭痛哭。”
寧宥本來想自己感慨的,卻被簡宏成搶了去,她默默低頭聽著,心裡生出越來越多的感慨。這幾天的事,媽媽過世,媽媽即使垂危都不在乎她的存在;她才想起她的婚姻選擇是因為羨慕郝家是個完美的家庭,有一雙通情達理而且善待她疼愛她的父母,這一羨慕就陷進去了十幾年;還有她從小含辛茹苦試圖給寧恕一個美好的生活,儘量少受爸爸的影響,可寧恕索性都不認她了……簡宏成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了,她的呢?越想越傷感,寧宥將電話夾在耳邊,趴在桌上默默垂淚。
電波,將兩個沉默的人連在一起。簡宏成似乎能看到寧宥在電話那一頭做什麼,他肯定地又道:“我們應該抱頭痛哭。”
第49章 第 49 章
寧宥到底是不可能逃難時節自己藉口做專案出差,而將兒子丟給簡宏成去帶。她說什麼都得帶著兒子。
因此希望落空的郝聿懷嘀嘀咕咕地追著寧宥問:“你帶著兒子出差好嗎?別人看著會怎麼想?”
寧宥跑進跑出地整理大旅行箱,一邊回答兒子:“寧總做什麼都合理。”
“會影響你的形象。”
“寧總同時兼具人、母親、專業人士、高管等高大上形象,兼顧家庭只會錦上添花。”
郝聿懷作惡心狀,堅持不懈地道:“但是你的領導會反對。”
“我的頂頭上司只要看到我做好本職工作,最樂意看到我受家庭拖累、不思進取的形象。有句話叫屁股決定大腦,坐在什麼位置,就有那個位置上的考慮。我的頂頭上司最怕有能人頂掉他的位置,目前對他的位置有威脅的包括我和其他兩位副總工。可我從不想坐他那位置,那位置行政事務性工作太多,影響我對技術的鑽研,我不喜歡。那麼我就應該積極表明我不思進取的態度,積極主動地令上司不誤解。人別抱著什麼清者自清啊,時間會證明一起啊,這種清高想法,只要把握兩個宗旨:把事情做好,不傷害他人,那麼……”
寧宥長篇大論半天,將箱子一關,回頭看聽眾是否作陶醉狀,發現聽眾早溜到不知哪兒去了。她只得放棄,將箱子豎起來。
郝聿懷這才從他房間裡探出腦袋,誇張地摘下耳塞,“老媽,你知道廣場舞為什麼煩人嗎?”
寧宥只好投降,讓兒子推行李箱出門。關防盜門瞬間,她還是忍不住又說話了,“我弟抓進去超過兩個24小時了,為什麼有關部門還沒聯絡我?”
郝聿懷道:“那不正好嗎?他說過不要你管。”
寧宥道:“他說了白搭,他要是還有其他親戚朋友可以通知,我樂得甩包袱。”
郝聿懷道:“可爸爸還有很多親戚,為什麼還是得你管他?”
寧宥悲愴,“能者多勞啊。”
但郝聿懷坐上寧恕的專車,幫司機設定GPS終點的時候,忽然意識到,“媽,你出差地方離你老家很近。”
寧宥心裡嘆一聲,嘴上道:“我媽媽去世後,還有很多後事要處理。這樣安排,方便我晚上有時間就過去一趟。”
郝聿懷不禁翻個白眼。寧宥自己也忍不住翻個白眼。那房子署名沒有她,她也沒想跟寧恕爭房子的遺產分配,她還就是多管閒事。
陳昕兒家終於來了個親戚,是個跟陳父陳母同齡的老同事閒著沒事,帶孫兒過來串門。陳母並不情願地開門,而好不容易看到家裡有外人來的小地瓜趕緊跑出來,羞答答地站在陳母身後看陌生人,偷偷地衝來串門的小朋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