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總之你今兒個是走不出這地兒了。”蘭笙見我婆婆媽媽的,賭氣似的往地上一坐,叉著手。
我心裡一驚,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牆是你打的?”
蘭笙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我才不使這下三濫的手段。”
“方才我跟在你後頭想尋個機會同你講話來著,突然便被一個女子下了結界困在此處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0 章
身周有異術的女子,除了我便是琉璃了,莫非是她搞得鬼?
我向手心呵了口氣,蒙在眼上罩了一會兒再睜眼看——因著陰氣也有明目開眼的功效。
果真瞧見我周圍逼仄的方寸土地之上有一個半弧的穹頂,幽幽的泛著金紅的光。該是琉璃的手段。
可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我一番好心好意待她,她竟知恩不報反恩將仇報,真讓我寒心哪。
我同蘭笙坐到一處兒。
身在結界裡頭我沒法兒破開它,想來外面的人也不會知曉我發生了何事,說不定我陸隨雲便要困在此處千年百年。
“你莫嘆氣了。”我心煩意亂的推搡著近旁的蘭笙。今後得與他共處日久,還是要拉好關係。
蘭笙一臉受氣小媳婦兒樣:“是你先嘆氣的啊。”
“我嘆氣因著我無聊。你不準。”
蘭笙委屈的撇了撇嘴,水汪汪的眼珠子含著淚,想了想還是沒哭,背過身去不理睬我了。
我百無聊賴的蹲在地上摳泥巴、數螞蟻,權當消遣消遣——以後還非要這般過日子。
“你在作甚?”
我渾身打了個激靈,這是玄元的聲音。
“阿元!”
“我在。”
我轉身瞧見了玄元熟悉的面龐子,激動的熱淚盈眶,猛的撲到他懷裡去。
想我陸隨雲多少年才真心的淌一次眼淚。可惜月老不在,得讓他看看我在凡間可是受了多少苦。
“我以為再也見不著你了。”
我嗚咽著,不小心將口水灑在了玄元的錦袍上,又趁他不休息偷偷揩去了。
“陸美人,這大庭廣眾的……”
大庭廣眾?胡說,明明一個人也沒有。
我抬頭,卻瞧見周圍黑壓壓的圍了一群人。
那些朝官們手裡還拿著鋤子鍁鎬,袖子籠的老高。
玄元的嘴角本是愉悅的上揚著,見我在看他,又很快正色。
我慌慌張張的鬆開了抱著玄元的手,耳朵根紅的發燙。
“陸隨雲,可真是嚇死我了。”君卿衝上來一把將我捲入懷中,身後跟了一干影衛。
“方才影衛來報,說你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不見了,我還以為你又如那夜玄武門下……你可莫要再離開我。”
君卿今兒個話怎生這般多,讓我好生不習慣。
“方才……”我瞧見面色陰沉的琉璃,又把到嘴的話給嚥了下去。“方才我撞見鬼打牆了。”
“鬼打牆?”君卿皺了皺眉頭,“來年另選址祭祖春耕,今日便到此為止吧。”
我聽話的點點頭,任由君卿將我打橫抱起,慢悠悠的往回走。
趴在君卿肩頭,我忽的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來。
蘭笙呢?!
我四下裡都未見著蘭笙的影子,倒看見玄元與阿烈一道兒仰頭望天。他二人還真是般配。
回到宮裡去,太監宮女們早已聽聞了我被鬼打牆的訊息,一個個心急火燎的上來替我拿柚子葉掃晦氣,弄得我還未洗身子便噴香噴香的。
想來君卿今兒個也是累的不行了,未曾像往日那般纏著我便先行去湯泉宮了。
不知怎的,今日總覺得身上略有些發燙,按理說我一個魂魄也不大可能會有這種感覺的,但它真真切切分分明明。
我在華清池裡泡著還舒坦些,於是乎我一人玩的痛快,還是君卿派人來召我,我才不情不願的爬了出來。
眼下是最享受的時候,御膳房的紅棗糕已經燜好了。
我雖嘗不出那滋味,但綿綿軟軟陷在唇齒間的快適也是美妙。
君卿從不吃多,兩三筷子便擱下了,不像我,左手一個右手一個啃的歡暢。
“你現下在想什麼?”
君卿笑著用拇指擦去了我下巴上的糕餅屑子。
君卿在笑?!
沒錯,我沒眼花,景流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