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曾做定親王監國時的攝政王,身份不比先前。
溫嬪見了他,早早便起了身,不敢受他全禮,只側身受過禮,又扣了個萬福,道:“郡王安好。”
公夫人、二夫人、瑞玟嫣、瑞瓏嫣緊隨其後,亦是扣福問安:“臣婦∕臣女給璟郡王請安,璟郡王萬福。見過六皇子殿下、九皇子殿下。”
璟郡王為長,自是帶頭叫了起,請各家入座。
虞德妃笑著命人添席,還特地要璟郡王挨著她坐,好與他說些貼心的話,料來定是與璟郡王妃人選一事有關。
眾人可正看得專注,卻有嬰孩忽地“哇哇”大哭,原是一向展著笑臉的瑞志霆正在哭鬧。
且說瑞志霆未滿週歲,尚是個襁褓小兒,縱旁人時常誇獎他乖巧、有福氣,但到底不知事,先前還笑哈哈的,這會兒卻“哇哇”大哭,變臉自是比翻書還快。
公夫人,滿臉歉意,連連告罪。倒是老夫人心疼嫡孫,只管吩咐公夫人抱他退下,仔細瞧瞧怎麼回事——若餓了,則尋奶媽媽餵飽;若淌了金湯⑤,則換個新褲襠。
這點小插曲還不至於教眾人放在心上,只稍稍瞟了一眼,遂又將目光轉向延輝閣那處。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虞德妃尋個空,偏頭衝徐澤康問道:“六哥兒,今個兒可曾到永壽宮請過安了?”
“回母妃的話。”徐澤康半弓著身子,拱手而道,“兒臣懺愧,今個兒尚未到永壽宮請安。”
這三人都是下了朝④,又在上書房交了功課,得了翊坤宮傳令便匆匆往這兒趕來的,虞德妃如何不知徐澤康尚未顧得及過去永壽宮一趟?
“這日頭可晚了些,只怕你令母妃等不著你,心裡擔憂哩。眼下本宮這裡也無事,索性你便去永壽宮請安罷,也替本宮問候一聲。”虞德妃話頭一頓,待聽得徐澤康一聲“兒臣遵命。”,又偏頭對坐在一旁的瑞瓏嫣說道,“瓏姐兒也一塊兒去罷……惠妃姐姐許久不見你,想來心中定是記掛得緊。”
作者有話要說: ①鍾粹宮,莊妃黃氏。
②景仁宮,溫嬪溫氏
③皇五女,生母唐氏,後改生母溫嬪。(026)
④皇子六歲上早朝,只聽朝,不議政。
⑤金湯,尿。
☆、057 花斑大貓·爭吵
二夫人心中頓時一咯噔,暗道:這虞德妃娘娘到底打的什麼注意?
先前虞德妃娘娘下帖子要老夫人進宮,二夫人原就覺得奇怪,後又傳令要公夫人與自個兒進宮,二夫人更覺其中不尋常之處——畢竟,如今宮中正忙著選秀一事,虞德妃卻急切切地要家眷進宮敘舊,這像什麼話?
要知道,汝國公府今年也是推舉了一名秀女在其中的,於公於私,都該避嫌一二。
且在二夫人看來,這虞德妃娘娘按說也是個聰明女子,在後宮沉浮多年,眼瞅著到了與黃氏一族一爭高下的時候,當是要小心謹慎、步步為營,免遭太子那般下場。
事出反常必有妖,論說虞德妃沒有旁的心思,二夫人可不相信——更別說二夫人一向忌諱自家閨女進入皇宮後院,唯恐她又遭人侵害、傷及性命。
只是虞德妃金口一開,自家閨女也不好拒絕。
二夫人遂自寬大的袖口中探手捏了捏瑞瓏嫣的手心,拿眼神示意她自個兒萬事小心。
瑞瓏嫣卻不曾有疑——永熹二十二年在宮中養傷時,永壽宮的令惠妃娘娘也曾照拂瑞瓏嫣一二,是以姑母娘娘命瑞瓏嫣一道前去請安,瑞瓏嫣自是沒有半點猶豫的。
只道是自家母親緊張於她,擔心她又遭了難罷了,遂也捏了捏自家母親的手心,示意自個兒明白,勢必會小心謹慎,再扣了個萬福,道:“臣女告退。”與六皇子徐澤康,並隨行伺候的宮人一同退了下去,
徐澤康和瑞瓏嫣同隨行伺候的宮人穿過御花園中古柏叢叢,又路過千秋亭、養性齋,拐過兩道宮門,方能看到重重宮簷。
瑞瓏嫣恪守母親囑咐、不敢多言背行,一路本是相安無事。
大抵徐澤康心孝,替虞德妃詮釋其意,只說自家母妃確有掛念,還客套幾句明慧太公主的近況,瑞瓏嫣也一一答了。忽地,徐澤康卻說了一句不相干的話:“簪子不錯。”
瑞瓏嫣今日挽的是百花分肖髻,正中綴著幾朵珠花,耳際偏後簪了一支雕玉蘭檀木簪子。
只聽徐澤康這麼一說,瑞瓏嫣微微紅了臉,雖知曉秦家表哥乃是六殿下的伴讀,但也不敢大大咧咧地將他供出來,只說:“謝殿下誇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