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遞個訊息,這便要告辭了。”
容謙冷笑,越看這個傢伙越是不順眼。他先偏頭對候著的小廝吩咐:“你們把馬牽回去。也趕緊去後院報信,說我回來了。”交代完,才對付越林說,“姓付的,你走錯地方了吧?這是我家,只有一位容娘子,可沒有什麼林姑娘!”
付越林不願稱呼前未婚妻為容娘子,他掩飾住內心的尷尬淡淡一笑,轉身走了。那自若的態度,倒顯得容謙無禮至極。
容謙頓時覺得歸家的好心情被破壞殆盡。
他沉著臉大跨步進了屋,直到到了正院,見容夫人笑盈盈的迎了出來,才緩和了臉色。
“我的兒,外頭大雪封山的,聽說有的地方河水都結冰了,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容夫人把容謙看了又看,見他氣色不好,心疼極了。
容謙不在意的湊上前嬉笑:“我這不是想念孃親了嗎?處理完鋪子上的事,趕不及要回來陪您守歲。”說話間,他的目光似不經意地往外頭瞟。
容夫人把他揉搓一陣,暗笑道:“別看了。你媳婦雙身子,走得慢,一會就過來了。”
容謙聞言,果真不再往外瞅了,而是專注地和母親說話。
兩人說完隆縣親屬的近況,林菀方姍姍來遲。
容謙見到她,微微愣了一下,以前的林菀嬌嬌小小的,更像溫婉清麗的江南女子。一些時日不見,她看起來……圓胖了不少,面板倒是白裡透紅,裹在領口鑲了白兔毛的冬衣裡,俏生生,一下子好像小了幾歲一般。
他一時有些挪不開眼。
“二郎。”林菀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忍不住低低喚了一聲。她本來不想穿這麼多的,丫鬟們卻說外頭冷,非要給她加衣服,冬衣厚重,簡直裹得像個球。
“嗯。”容謙應了一聲,轉頭去看炕屏上的花紋。一路上他都想著討人歡心的話,可一回來就遇上了礙眼的付越林……此刻他真想和林菀好生說說,那傢伙怎麼又來了?他們在他離開後是不是又見過面?她心裡……到底是什麼想的?
容謙患得患失,怕自己一開口就忍不住問一堆,可在母親房裡,他又不敢問。
“好了,都坐下來。”容夫人招手,兒子是他的心頭寶,現在懷了身孕的兒媳婦也是她的心頭肉,可捨不得讓人一直傻站著。
這林菀一來,容謙就像是被掐了嗓子,話也不說了。他不開口,林菀一時也想不到要說什麼,室內靜了下來。
這彆扭勁兒……容夫人和於媽媽對了個眼神,心裡快笑死了。
“謙哥旅途勞累,我已經吩咐下人給你準備熱水沐浴,洗洗風塵。”容夫人對著兒子說完,又和兒媳婦說話,“眼看快午時了,今兒你們都在正院用飯吧,咱們也吃個團圓飯。”
容謙回了東廂洗澡,整整洗了一個時辰才算把自己料理乾淨。他基本沒帶什麼換洗衣物,夏芙細心,從褻衣到外衫一律給他準備齊全了放在衣架上。
他自己穿戴好出來,正好夏芙過來喊他去正院用飯。
“最近我不在家,你們奶奶都做了些什麼?”容謙裝作隨意地問。
夏芙收著他的髒衣服,聞言笑道:“奶奶還能做什麼?都惦記著二爺呢。你看看你現在身上穿的,都是奶奶親手給您做的。”
“是……是嗎?”容謙下意識的理了理袖口,“可有什麼外來的人要見她的。今天我回來的時候,還撞上個不認識的男人,說要給她遞什麼訊息。”
夏芙心裡一緊,忙道:“瞧二爺說的,奶奶再不知道規矩,也不會去見什麼外男。今日來的那男人,奶奶說是不想幹的,壓根就沒說要見。”
容謙這才覺得心情好了些,滿意的去正院了。
說實話,容謙目前還沒對妻子有孕這件事有多大感悟。在外行事,他成長了不少,這次他回了隆縣,著手處理茶樓之事,就比以前沉穩得多。說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主要是上次請的掌櫃人是實誠了,卻是不知變通的性子。比如對於偶有鬧事的客人,竟不知怎麼處理。
容謙實在頭疼,他都已經全權把事情交給掌櫃了,茶樓也沒發生了多大的事,掌櫃竟還是拿不準主意。被一些吃霸王餐的痞子流氓幾次三番的來佔便宜。容謙有心回舅舅家,讓周家暫時借他一個掌櫃人選,但周家的商隊出了事故,又逢年末,忙亂得很,自顧不暇也管不了外甥的茶樓了。
容謙這時才知道人脈的重要性,他除了舅家和幾個整日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竟找不上其他人。當然,還有以前一塊混過的那些地痞……經過柺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