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下跳動,她頓了頓,忽然回頭看陸見歡一眼。
陸見歡躺在床上背向著她,身體隨著呼吸均勻地微微起伏著。這樣看安靜時刻的背影,卻也不是那般討厭。
待趙丹鳳趴在案頭睡熟,陸見歡從床上坐起。
窗外閃過一個人影,陸見歡回頭,藉著月光看一眼趙丹鳳,她依然睡得很熟。他推門出去。
“你來了。”
門外等著的那人輕功卓絕,兩腿倒掛在廊樑上,身形隱沒在黑暗裡,壓低聲音:“屬下不便在此久留,少爺找屬下到底什麼事。霍容那邊有動靜?”
“喬太傅的人,可以肯定就在這名單之中。這裡面的人你都拿去查一查來歷。”
陸見歡拿出一物,正是那一夜從鄧玄書房取到的一份檔案。
那人接過,迅速地塞入懷中:“屬下遵命。”
那人又想起一事:“對了,前些日子屬下審問奸細,雖然仍不知道霍容他們已經蒐集到了多少關於舅父的證據,然而卻得到一個可靠訊息,這國子監內,除了霍容,喬太傅還有一個幫手。”
陸見歡微微一詫:“誰。”
“不知道,沒亮身份,連那奸細也不知,我上了大刑,那傢伙樣子不像說謊。”
陸見歡略一沉吟:“知道了。”
那人轉念一想,道,“少爺,你說為什麼我們不乾脆把霍容這小子給剁了,不省事兒得多?燕王早就倒臺,也沒人給他撐腰,我們何必瞻前顧後?”
“小不忍則亂大謀,霍容這半年來舊案新翻,不會這麼簡單,背後定有人為他撐腰,這藏在暗中之人才是我們的對頭,要將這股勢力誘出來……”
那人點頭,做個狠狠一刀的手勢:“再一鍋端了。這樣一來,還有誰敢和老爺叫板。”
“樹大招風,父親當年就險些敗在行事張揚,如今也算吃到教訓,你還不長點記性。”
“少爺教訓的是,屬下記住了。”
“你退下。”
“是。”
陸見歡悄無聲息地回房,掩上門,看一眼趙丹鳳,她趴在桌上睡得正沉。陸見歡俯下身,將她打橫抱起,走到床邊。
他把她放到床上的時候,趙丹鳳的睫毛顫動了一下,呼吸依然均勻。
“醒了就醒了,裝什麼。”
趙丹鳳還是沒反應。陸見歡低笑,低頭把嘴湊到抵在她唇邊,以一動作就會與她嘴唇相觸碰的距離說著輕佻話兒:“喂,再裝的話,我可要親你了。”
趙丹鳳睜開眼睛,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別亂來。”
她一動嘴唇,就會和他的唇相接,只好咬牙切齒地說話。
“有個真理你還不知道,女人的偽裝,在我面前可是會無所遁形的唷。”
陸見歡撐著手臂坐在床邊,自上而下看著趙丹鳳,說話間,兩人的睫毛互相接觸著,癢癢地撓著對方的臉。趙丹鳳的粉潤的臉頰被男子的鼻息吹得滾燙,在月光下都能看出變了顏色。
“你都是這樣欺負女人的麼?”
“我從來都不得罪女人,”陸見歡又是一聲低笑,眼裡流光皎皎,笑意浮蕩,“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趙丹鳳仍從牙縫裡擠出話來:“聽你這話,像是有好多女人。”
“你指什麼樣兒的,”陸見歡做出思索的神情,“萍水相逢金風玉露的倒不少,不過像你這樣朝夕相對的……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噯,你說我們兩人住一屋,是不是挺刺激,挺有意思?”
有意思個鬼!趙丹鳳知道自己武功打不過他,不敢強來,只好臉上堆笑:“是挺有意思,不過你能先把手拿開麼,有話好好說,靠這麼近幹啥。”
“有嗎,近嗎,”陸見歡說這話時,又是和她的櫻唇輕輕相接,又輕輕擦過,□地撓著她的膚觸,“不過我覺得靠近一點商量事情會比較有誠意。”
“什……什麼事。”
“十天後有個律法小考,你這麼用功複習,不如幫我打幾份小抄?”
趙丹鳳張大了嘴巴。搞半天,原來是想讓她幫忙作弊。
“這還不簡單,成,沒問題。”
“要七份先,不夠再跟你要。”
“你要那麼多幹嘛?”
陸見歡笑著眨眨眼:“總要照顧一下亮猴兒他們不是。”
“行行行,那你……”可以閃開了,別煩本公主睡覺。
“我就知道你是個討人喜歡的姑娘,”陸見歡一笑,眼底華彩粲然,惹得趙丹鳳粉臉又飛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