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紅,“那我替弟兄們謝謝你了,噯,要不要我親你一下表達謝意?”
趙丹鳳正在發愣,嘴巴上就觸到一片溫潤,安靜的室內忽然“啵”地一聲。
“陸見歡……陸賤人!”
隨之而來的是趙丹鳳怒不可遏的咆哮和橫飛而來的枕頭。
第二天戊時一過,夏彥生準時來授棋。
“師父請進。”
“慢著,別叫這麼親熱,”夏彥生豎起手掌隔開趙丹鳳,一臉嫌惡,“我只是隨便指點你些步法,別來師父徒弟這一套。”
“是是是。”
半個時辰後——
“我最討厭蠢才。”
“你沒有做棋手的天分。”
“為何不吃這一片,白子已經到了這般田地!你腦子長在何處,湧泉穴嗎?”
趙丹鳳挨完訓,渾身發抖地站起來,蒼白著臉:“彥生,我去喝口水……”
夏彥生冠服齊整,肅然地坐在棋盤對面,一臉蔑視地瞧著她:“我最討厭上課中途開小差的人。”
趙丹鳳把陸見歡扯到一邊,暴跳如雷:“怎麼不早說他是這麼個難伺候的主!”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陸見歡兜住她肩膀悄聲道,“你學的是下棋,又不是討好夏彥生。”
“話是這麼說……”但是那傢伙也太極品了。
“別光顧自己喝,給彥生倒一杯去。”
趙丹鳳顫抖的手捧著杯子,不攥這麼緊她實在自己不會把這一杯水潑到夏彥生臉上。
好容易捱過剩下的半個時辰,送走了夏彥生,趙丹鳳四肢癱軟地趴在棋盤上,哀嚎一聲:“他明天還要來!不如你教我算了?讓他歇息會。”
“彥生的棋好過我,他來教是你的福氣。”
“哼,你就這麼怕麻煩?”
陸見歡躺在床上枕臂而笑:“說對了。我這人雖然喜歡姑娘,但不喜歡纏人的姑娘,你千萬別犯這個我忌諱的毛病。”
“我纏你,你確定不是你在纏我?”
“有個真理你還不知道。男人纏女人頂多一陣,女人纏男人那是一生;男人的糾纏可以製造情趣,女人的糾纏只能製造悲劇。所以對於纏人的女人,我堅持避之則吉。而對於值得糾纏的女人,我會死纏到底唷。”
莫將戲事擾真情
歪理邪說。
趙丹鳳沒好臉色地嘟囔著,一面整理書冊,把準備好的律法考試小抄塞進陸見歡的書箱。
……
“小師父,小師父!”趙丹鳳興沖沖地跑進教室,手裡拿一本《棋番》。
夏彥生慌忙地以袖遮面,四下張望所幸沒人注意,他壓低聲音:“我說了不要在人多的地方叫我師父!”
“我昨天晚上發現一著棋,跟著譜子的不一樣,卻也可以破解棋陣,你看看?”
夏彥生隨手在案上劃了幾道格,趙丹鳳在格子間復畫棋陣。夏彥生輕而易舉地指出趙丹鳳的破綻,一著定乾坤:“下在這裡,只要不出昏招,白棋必勝。”
“唉……是我看錯了。”
夏彥生意料之中地斜睨她:“這是前代國手韋沖和大師仲凡的名局,能被你瞧出破綻,豈不沒天理了。”
“果然一點下棋的天分都沒有,”夏彥生眼睛翻起,高傲地抱著手臂,“勤能補拙,做不成國手,做個高手還有希望,少給我丟人。”
第二天——
“小師父,小師父,我想出這一步啦!”
“蠢才,說了不要在大庭廣眾下這麼叫!”
第三天——
“小師父,小師父,昨天我該擋不該衝的對不對?”
“擋個屁,本來就是危局,還不放手一搏,無知!”
第三天——
“小師父,小師父!”
“唉……又有什麼新發現?”
第十天——
趙丹鳳換了嶄新的衣裳跑進教室,她原本唇紅齒白臉如桃花,被這齊整乾淨的新衣一襯更顯明豔,夏彥生見了不由得從鼻子裡哼出一聲:“今兒是比賽,又不是考儀表,你打扮花裡胡哨有什麼用?”
趙丹鳳瞧一眼夏彥生的衣裳,比自己的還要筆挺光潔,笑吟吟指道:“小師父你不也是?”
“哼,這叫做對圍棋的尊重,無知。”
班長邵泉進教室,手裡攥一份名單:“報過名參加國子監圍棋比賽的同學跟我來。”
比賽場地設在率性堂,趙丹鳳第一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