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丹鳳噗嗤一聲笑,在陸見歡胸口捶了一下:“你小子,鬼點子倒是很多嘛!”
正說著,巷子口光線一亮,遠遠地來了個人,兩人站在黑暗裡循著光線望去,都不覺一楞。陸見歡聳聳肩:“喔!霍容,真是冤家路窄,交給你了。”
說罷他轉身要跑,被趙丹鳳情急一把拉住:“喂,別丟下我一個人!”
“霍容嘛,當然你來擺平,一個人被抓總好過兩個人被抓對不對?”陸見歡笑眯眯地使勁兒甩掉她的手,把棋譜塞進懷中,“難道你想看我去□他?我是不介意啦……”
趙丹鳳無語,陸見歡趁機掠上牆頭跑得無影無蹤。
“誰?”霍容的聲音在巷子口響起。
趙丹鳳頭皮發麻,一聲不吭地等他走過來。
霍容緩步接近,提起燈籠仔細一照,發現是趙丹鳳:“公主在這裡作甚。”
趙丹鳳清咳一聲:“夜色正好,本公主出來隨便走走。”
霍容仰望牆頭:“剛剛公主可是在和什麼人說話?”
“你聽錯了,沒有的事,”趙丹鳳不耐地揮揮手,“你又來幹什麼?”
“敬一亭剛剛來了竊賊闖入鄧大人書房,丟了好些重要檔案,現在正在找尋。”
“檔案?”趙丹鳳心裡頭很詫異,陸見歡偷的不是棋譜嗎,“是什麼檔案?”
“與公主無關。夜裡風大,不要在這裡亂逛,公主請回。”
趙丹鳳哼了一聲,轉身要走,又聽霍容道:“公主,恕我直言,與其把心思放在微臣身上,倒不如靜下心來學些東西。國子監乃天下讀書人嚮往之地,公主身在其中不知福,若是一無所成,無異於入寶山而空回。”
趙丹鳳先是一愣,櫻唇微微一彎,露出兩排齊整的小白牙。霍容不明白她為何發笑,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疑惑。
趙丹鳳伸出嫩筍般的手指在他腦門上一戳,霍容後仰避開,那指尖只是蜻蜓點水地在他面板上觸過,“學生知道啦。”
夜涼如水,霍容凝視著趙丹鳳的背影,只見她倒揹著雙手,大搖大擺離開,不由得搖頭嘆息。
公主殿下實在太輕浮了。
同居煩心瑣事多
趙丹鳳趴在寢舍桌前挑燈夜戰,案頭堆了棋譜,《算學》,《大宋律令》……種種課業疊加起來,不瘋也快狂。
國子監果不是人呆的地方,要趕完如此多的功課,真是要磨掉三層皮。
她怏怏地把剛做完的律法作業丟到一邊,忽然冒出一個問題:這麼重的課業負擔,陸見歡這個逃課王是怎麼透過大大小小數十門考試的?
正想著,剛從澡堂回來的陸見歡光|裸著上身披一條浴巾推門而入。趙丹鳳見了羞紅一臉,捂著眼睛低聲咆哮:“小混蛋,臭流氓,還不把衣服穿起,羞不羞你?”
“我有什麼好羞的,”陸見歡聳肩攤手,大大方方解開浴巾,開櫃更衣,“話說羞的人是你。大姑娘家跟男人共處一室,傳出去別說霍容,哪個男人敢要你。”
趙丹鳳翻了個白眼:“你不是去找夏彥生,怎麼樣了。”
“彥生對鄧玄的棋譜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為什麼?他不是很想要在棋盤上打敗鄧玄,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啊。”
“說要憑自己的實力,”陸見歡停下手裡動作,若有所思地微笑,“看來我低估這小子了,心氣兒真是高得很。”
趙丹鳳失落托腮:“那豈不是沒人教我下棋。”
“彥生明晚開始來,每天一個時辰,你自個準備準備。”
“誒?”趙丹鳳驚喜道,“他不是對棋譜沒興趣?”
陸見歡挑眉一笑。
“喂喂,你是怎麼做到的,告訴我,”趙丹鳳丟下紙筆,興沖沖地跑到陸見歡跟前,一臉諂媚笑意,“你怎麼說服夏彥生的?”
“去給我倒杯酒。”
哼,真會坐地起價。趙丹鳳不滿意地斟酒,滿懷期待地遞過去。
陸見歡接過一飲而盡,嘖著嘴嘆道:“唉,好酒。”
“現在可以說了。”
“你把金絲軟甲脫了,我就告訴你。”
趙丹鳳拉長了臉,半響爆吼一聲:“你找死!”
她緊張兮兮地捂住胸口瞪著陸見歡。
“不肯算了,我從來不強迫女人脫衣服。”陸見歡嘻嘻哈哈地躺回床上,翻了個身,臉朝裡面睡去了。
趙丹鳳氣哼哼地扭身坐下繼續趕作業。燈火明明滅滅,筆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