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已知道是何人下手,她若敢讓人跟蹤你們,便是已經拿到了那些東西,只不過如今華大夫沒有落入她手裡,她也不敢輕舉妄動。達步於快些下去包紮傷口,華大夫和莫盧就在將軍府住下,按照你們先前所說,假裝忙著配解藥替我解毒。好在如今發現此事的不是父王。你們且讓我想想下一步該當如何!”
三人行禮之後退下,慕容恪一人在書房沉思。
娜仁莫非是知道了華大夫的身份?
娜仁讓人下毒,到底是想毒死阿櫻,還是想引華大夫出來?
若真是想引華大夫出來,大可在來將軍府的路上動手,莫非是因為自己今日派去找大夫的人太多,擾亂了他們的視線?
又或者她是看有人治好了託婭,才知道自己最後找上門來的是華大夫?
她拿了華大夫那些記錄,說不定能讓她猜到自己曾做過什麼,若真是那樣,她是會膽大到直接將那些東西交給父王?或者以此為要挾,逼自己做一些不願意做的事?
慕容恪好一陣苦思冥想,心中越來越明朗,如今自己竟是被逼到了絕路上。
“四郎……”
宇文櫻徑直推了門進來,見到慕容恪果真氣色差得很。心裡一陣擔憂。她忙小跑過去,一臉擔心地問道:“你可有覺得哪兒不舒服?那兩位大夫怎麼說?”
慕容恪穩住她,笑道:“我倒不覺得哪兒不舒服,兩位大夫也說了,我要過幾日才毒發。”
宇文櫻眼見他的笑容有些苦澀,心中不禁更加擔心,“你當真沒覺得不舒服?你若難受,一定要告訴我!”
慕容恪點頭,“我真的沒覺出任何異樣!這才是娜仁的高明之處,我若覺得不舒服,便會請大夫上門,大夫定能發現我身體有恙。如今我絲毫不覺得難受,真要等到毒發之時,只怕靜悄悄地就死了。多虧這兩名大夫醫術高明,他們剛才也說了,毒發之前定能將解藥配好,只是他們千萬不能受人打擾。”
宇文櫻撫著他的臉,正色問道:“你說的是真的?這等大事你不要騙我!”
慕容恪如今正覺得累得很,自知神色繃不住太久,忙將她摟在懷裡。
宇文櫻抱著他。感受到他無意識地嘆氣。她知他有事瞞著自己,可既已承諾以後絕不相問,她便不會逼他開口。
莫非他中毒已深,怕是……
她默默流淚,只悶聲問道:“可是父王今日又催你找人上臺打擂,所以你才如此煩悶?你如今中了毒,找不到人便不要硬撐,一切以你身子為重!”
慕容恪聽她這麼一問,加之她聲音有些哽咽,知道她心中明白自己有事隱瞞。更明白她擔心自己瞞著她的乃是自己病入膏肓。思及此,慕容恪直說道:“阿櫻,你不必替我找藉口,我確實有事瞞著你,但卻不是中毒之事。我身子真的好得很,不會真的靜悄悄地就死了,大夫也說了無妨,你不必擔心!”
宇文櫻聽了這話才開懷,伸手擦了擦臉,她抬起頭,淚中帶笑。
“只要你身子好,好好活著,我便什麼都不在乎!”
慕容恪心下感動,緊緊摟著她,暗自沉思。
他若要好好活著,便不能讓父王知道他做過什麼。
他便只能等著,等著接受娜仁的威脅。
慕容恪最後只堅定地說道:“阿櫻,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活著!”
第203章 怡春院見
慕容恪一整晚都因為娜仁之事煩心,一大早他便睜開了眼,看著自己身邊睡得正熟的宇文櫻,撫著她的臉,輕輕吻了她的唇。
今日娜仁想必就會派人來和自己談條件了!
哪怕只為了讓枕邊人安眠,自己也定要答應她的要求。
慕容恪有煩心之事,宇文櫻一晚上自然也睡得不安穩,如今他只輕輕動了幾下,她便醒了。她緩緩睜開眼,打了個哈欠,“往日裡都是安安哭了你才醒,今日怎麼這麼早?”
慕容恪只緊緊將她摟在懷裡,輕聲說道:“想起昨日大夫說我險些過幾日便要暴斃了,如此便不捨得睡了,想早些睜開眼多看你幾眼。”
宇文櫻被他一早這番甜言蜜語羞得臉通紅,她抬頭揉了揉他的臉,輕聲抱怨道:“我最先認識你的時候你老是板著臉,如今倒整日油嘴滑舌,整日說些好聽的話哄我開心!”
慕容恪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笑道:“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直勾勾盯著我看了半晌。我第二次見你的時候,你就大膽跟我說你看上了我。如今安安都快兩個月了,你卻知道臉紅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