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蹲下,要她附上他的背,“我揹你上山。”
“可是雪很大。”鎮子裡都是厚壓壓的積雪,鎮外的雪一定更大。
“不要讓我再說二遍,我讓你上來就上來!你一定每次都要和我為這些事爭吵你才開心嗎?”
他的話堵得瓏髓啞口無言,只好趴到他的背上,任他揹著自己上山。
每一步都走得艱難,雪地行走本就不比平時,深一腳淺一腳,即使他的功夫再好,背了一個她,也只能向常人一樣艱難跋涉。
皚皚的白雪壓折了樹枝,前行時時常會聽見樹枝被折斷的“喀嚓”聲。瓏髓在百戰的身後,她能夠清楚地聆聽到到他的喘氣,還有額頭上逐漸滲出的汗珠。
為什麼,哥?
你不用管我的,為什麼你要這樣辛苦地被我上山?
她看著他的剛硬的臉線,心中充滿了疑問。
他恨她不是嗎?既然恨她,就該恨不得她死,或者任她自生自滅,為什麼,要揹她上山?
她幾乎要問出口,卻始終嚥下。
問出來,他也不會說的。
那麼,哥,我是不是可以以為,你也喜歡我呢?
不直覺間,她收緊環過他頸項的手,臉更貼近他的頸窩,感受著他的呼吸,他的汗水,他面板的溫度,他的一切一切。
哥,是不是你對我也並不是那麼無情?
感受到她的貼近,百戰始終硬繃的嘴角露出一絲柔和,他將馱在身上的她背得更緊。
沉重的負擔,卻始終不願意放下,前行的路還漫長,唯一此刻的依偎才能感受到溫暖。
暖得讓瓏髓心酸。
遠遠的,百戰就看到前面似乎有一個藍色的身影。
在白茫茫的世界,一點突兀的藍色,足以吸引人所有的注意。
那人似乎也發現了他們,嘴唇勾起笑容,兩道黑影從他身邊射出,轉眼就來到了百戰面前:“百戰將軍是嗎?少主人等你們多時了。”
“看來你們一早就知道我們會來?”他的猜測不錯,果然是有人蓄意將他支開。
“對,請將瓏髓小姐交給我吧。”黑影侍從道。
“讓我見你們主人。”他提出要求,卻不交人。
黑影也不強求:“請隨我來。”
跟隨兩道黑影來到藍衣男子面前,藍衣男子坐在木製的輪椅上,臉上覆蓋了金制的面具,看來他並不想要人知道他的身份。
“可是毒皇?”百戰先問。
“雖然我不是毒皇,不過相信要解你身上姑娘的毒也並非難事。”男子的聲音異常柔和,帶著一種天生的親切。
而百戰卻防備了,如果毒皇真如大夫所說的是以製造藥人“採陰補陽”的方法來延長壽命,那麼眼前這個被稱為少主人的男人也不見得如他聲音一般親切。
“是嗎?”
“是的。”
“因為這毒是毒皇下的,還是因為瓏髓是你們的幫兇,因此無論如何都會救她?”百戰昂立於男子面前,提出疑問。
瓏髓聽到他的話,難以置信,他的意思是,她中毒是因為她是幫兇?她故意要自己中毒?
“呵呵。”男子溫柔的笑道,“看來你也猜測到了。其實,你身後的姑娘並非我的幫兇,應該這樣說,只是恰巧發現她被人下了主人的毒,所以利用她把你引到這裡來了而已。”
“把我引到這來,看來你們是想要借皇上之手除掉我?”大戰前夕擅自離開軍營,擅離自守,這項罪名足以在皇上面前告他個死罪。
“雖然被你看透了,不過你現在還是出現在我面前了。”男子聳聳肩輕笑。
聞言,百戰依然毫不在乎,他冷笑道:“如果你以為我是被你們騙來,怕是想錯了。我之所以會來,並非因為我身後這個人盡可夫的淫|娃。她要死要活,與我何干?”說著,他環過瓏髓臀下的雙手陡地鬆開,一個猶不及防,瓏髓從他身上狠摔到了雪地上。
她不能相信,她一定聽錯了。
他說:“髓兒,我不要你離開我。”這是……假的?
他說:“你都不是我的噩夢。”這……是假的?
他問她:“髓兒,你是不是愛我?”這……也是假的?
他喂她吃餛飩,這……還是假的?
他揹她徒步上山,中間不知摔了多少次,他寧可自己摔到,也要護著她,這……依然是假的?
都是假的?都是欺騙她的?他把她當作棋子利用!他從來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