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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掛了電話,我走到門口,整個城區的熱鬧喧譁把我隔離開來。

“雲上飛鷹”從後面走上來,靜靜站在我旁邊,說給我講個故他用英語說著,用中文翻譯過來就是:“我小時候住在南邊的部落,山林裡有一頭狼,但只聽見它的狼嚎聲卻沒有人見過它。每隔幾天部落會派一小分隊去山林裡搜尋狼的足跡,一無所獲。十二歲那年,我和我父親去山林裡打獵,那天下了很大的雪,雪把回去的路封了,我們在山林裡緊挨著過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我去撿柴火煮茶,不慎滑下一道雪坡,我爬起來時就看到了它,它站得不遠也不近,我們四目相對了很長時間,最後它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掉頭走了。它是我這一生看到的最美的生物,三十年後我也無法忘記它的雙眼。我們印第安人有種說法,順從天意的人將獲得更多。你既然被天意送來這裡,應該在這裡和所有人一起敞開胸懷,相信我,你不會失去什麼。”

“雲上飛鷹”哲理般的故事使我心情平靜下來,我對他露出感激的笑容,感謝他告訴我一個這麼精彩的故事。

我開始明白,如果我和蘇烈註定沒有緣分遇到,怎麼做都是徒勞。

狂歡節的早上,街上已經聚集了滿滿當當的人群,喧鬧的音樂響震天。我剛跑出去,一個畫著魔鬼妝的旅客就跳到我面前,我嚇得往邊上跑,卻撞上一群戴著小丑面具穿著彩色披風的人,大家嘻嘻哈哈地把我推來推去。“雲上飛鷹”及時把我從人群中拉出來,他迅速地把一頂火紅色的羽毛冠戴到我頭上,讓我也成了狂歡遊行的一分子。

街上瀰漫著彩色的煙霧,遊行表演在街上轟轟烈烈地進行,各種裝扮服飾讓人眼花繚亂,我甚至興奮得有點呼吸困難。遊行表演的隊伍幾十人一組,有打扮成鳥獸的,有集體彈奏一種樂器的,有穿著蛋糕裙跳轉圈舞的,還有集體打扮得很香豔的玻利維亞美女們。

“雲上飛鷹”一直緊緊跟著我,後來有一輛裝扮得很熱帶雨林的遊行車從旁邊開過,“雲上飛鷹”從後面舉了我一下,車子上歡呼的人群紛紛伸出手把我拉上去。我戴著那頂火紅色的羽毛冠,在車上那群穿著藍色表演服的人中特別顯眼,他們熱情地把我推到車頂的最高處,我受寵若驚地站在車頂,大聲歡呼,街道兩邊的人群朝車子這頭使勁地揮著手。

我回過頭,已看不見“雲上飛鷹”的身影。遊行車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在狂歡隊伍裡前進,我喊得喉嚨都快沙啞了,這種時候我想著要是麥莉能在身邊一起瘋狂該多好,她一定也會愛上這裡。我暗暗想著,不管找不找得到蘇烈,明年這個時候我要和麥莉一起來。

我已經瘋了,在車頂胡亂地舞動雙手,搖頭晃腦的,頭都快被我搖暈了,甚至開始出現幻聽,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聲音像從車底傳來,很快就被狂歡人群的熱情淹沒。

林麒!林麒!我沒聽錯,還是在叫我,聲音從前方漸近。

我眯起眼睛往前方看,看到一個人逆著狂歡隊伍,撥開人群朝我而來。終於近到我能夠認出他,確認自己不是出現幻聽也不是出現幻覺,我一下子失去語言能力,眼淚嘩啦落下。

蘇烈!是他,真的是他,好像是天上送來的。我哭著跳下車子,邊哭邊跌跌撞撞地跑向他。在一組假扮天使的遊行人群裡,我被人撞來撞去,終於撲向他的懷抱,我們緊緊地相擁在一起。我再也不想鬆開他。

人群爆出更熱烈的歡呼聲。

狂歡從白晝一直持續到黎明。

狂歡節過後第二天,我們從奧魯羅開車回到拉巴斯的酒店。

一路上,我和蘇烈的對話如下:

“你膽子也太大了,一個人跑來玻利維亞找我就為了跟我告白?”

“可是很值得不是嗎?”

“萬一找不到我,或是我拒絕你呢?”

“現在不是找到了?而且你也沒拒絕我嘛。”

“算了,你怎麼知道我在奧魯羅,我剛從里約回來……”

“我不知道,我只是順應天意。”

“你說你從泰國回來後開始喜歡上我的?”

“嗯,可能更早一點。”

“我就知道,要不然你怎麼會強吻我,我這麼有魅力,你不可能不喜歡。”

“喂,別提強吻的事情好嗎?那只是意外,意外。換我問你了,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對我有感覺的?要老實說。”

蘇烈搖搖頭不肯說。我伸手去捧他的臉,威脅他:“你不說我就強吻你哦。”

他的臉上微微泛起兩片緋紅,太少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