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的面,大肆誇讚著山城的名門閨秀,每到週末就辦舞會,找來各家小姐參加。當然,沒有我的份。連江家新來的小女傭都知道,這是江太太在選兒媳婦了。
在這種情況下,我知道,所謂裝修,事實上也算是找個藉口,在對我們姐弟下逐客令。
於是我只好搬去阿周叔家住。也開始申請轉學。但住了幾天,一天夜裡,我被窗外的聒噪聲驚醒。
深更半夜的下著雨,我從窗戶向下看去,江圖南手裡舉著一把塑膠傘,正在阿周叔樓下對著我的窗戶吼。
他說:“何月西!我賭五毛錢,你不敢下來!”
我看著大雨裡的他,那一把單薄的塑膠傘像是大象頭頂的一小片荷葉,根本就不足以遮蔽。但江圖南卻像是察覺不到一般,高高舉著另一隻手,手裡是那一個特大號的錢豬。
我拿了毛巾衝下樓去,把江圖南趕進樓道里去,一點點幫他擦著溼透了的頭髮。
江圖南卻一次又一次地拉開我手裡的毛巾,看著我的眼睛說:“何月西,你又賭輸了。這些錢我全給你算成房租,所以你還是回去住吧。”
周圍都是溼漉漉的,所以我們都自動忽略對方臉上的眼淚。
我們不再是小孩子了,我們都知道,就像那個錢豬永遠交不起江家的房租,我永遠也配不起江家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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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回憶之中走出來,江圖南就坐在我的身邊,我們近在咫尺。但那時候的我大概永遠也想不到,我們再次的相見會是這樣的一種方式。
我裝作被那些回憶迷惑,像是醉了酒一樣,故作軟弱,緩慢地歪上他的肩膀。輕輕閉上眼睛,一點點滑下去,最後整個人都靠在了他的懷裡。我想要討好他,穩住他,月銘才有活路。
我依靠的身體僵了一瞬,然後他把我推開。我聽到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江圖南對我說:“何月西,其實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非要走到這一步的。”
他站起來,向門外走去,片刻之後,遠處有車輪疾馳的聲音。
我看著表,下午兩點半,他的生活習慣我瞭解的很清楚。沒想到他還是個時間控,上班都這麼準時。
我等的就是這時候。
我耐心地等了一個小時,然後走出門去,對故意打著哈欠對傭人們說:“剛才我朋友約我出去喝個咖啡,我出去一個小時就回來。”
我出門,找到那個電話亭。江家附近我再熟悉不過了,七年間不論商家店鋪再怎麼變,公共設施總是不怎麼變的。而我,可以把這裡每一個電話亭的位置都記得清清楚楚。
我的手指敲在電話上,一秒一秒地倒數著。
“叮”
電話鈴響了。
早在來這裡之前,我就和周隼約好了時間,要他在這時候打這個公共電話的號碼。
我拿起電話,對電話那頭說:“江圖南暫時不會起訴,你查到月銘關在哪兒了嗎?”
周隼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人無比討厭,他吼道:“哼,你是跟他上了幾次/床才讓他鬆口的?我找人查過了,暫不起訴的犯人條//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