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掙扎要起來,嚴正熙連忙抓緊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摁在懷裡,苦笑道:“身子才剛好,就不要隨便亂跑。”
“綠雅呢?她沒事吧?我要去看看她!”顧春風問得小心翼翼,她不敢正視他那雙黑眸,她怕看到那雙瞳孔裡倒映出自己的恐慌。
她現在誰也不想,就想去看看綠雅。那個與她在一起生活了十八年的閨蜜。
“她已經死了。你放心,肇事司機已經抓到了!你千萬別亂動!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子……”被她重重地咬一口,涼遠忍著疼痛,倒抽一口涼氣。
顧春風聞到了血腥味,看見自己的惡行,她像得了失心瘋一樣搖頭晃腦:“不,不,她沒有死,她不會死的!你騙我,你為什麼要騙我?”
嚴正熙唇色發白,他的胸口愈加疼了。他用力地禁錮她的雙手,卻發現自己的力氣還不如一個大病初癒的人。
“嚴正熙,我為什麼要認識你?我為什麼要愛上你?不,我不愛你,我求你放手吧?”顧春風跪坐在床上,她大力一推,卻將他推到了地上。
顧春風雙眼失怔,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麼?她駭然地望著自己的雙手,之前是曼笛、接著是洛桑、然後是綠雅,她不知道還有誰會無辜送命?
“顧春風,你這個笨蛋!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我們那麼多年的感情,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嚴正熙嗎?”她想起綠雅的話,心裡莫名地疼得窒息,如果不是因為她,綠雅就不會死。
“我才是殺人兇手,都怪我不相信她,不相信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呵呵,該死的人是我!是我啊!”顧春風忽然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在即將要劃下去的時候,嚴正熙隨手奪過,將它扔到垃圾桶。
“你是不是瘋了?你怎麼可以如此殘忍?難道你想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你和寶寶一同死去嗎?”嚴正熙儘量讓搖晃的身子站直,他想發洩著滿腔的怒火,但望著她那憔悴的容顏,他於心不忍。
“寶寶?”顧春風停止了掙扎,抬起眼簾困惑地問。
嚴正熙溫柔地吻了吻她的唇角,接著將她的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微笑道:“嗯,醫生說你已經懷有三週了,目前感受不到寶寶的存在是正常的。”
她的眼眶莫名地發酸,天底下哪有她這樣的壞媽媽,差點失手扼殺了自己的寶寶,她跟嚴正熙的孩子。
“傻瓜,都要當媽媽的人了還哭鼻子呀!”嚴正熙輕刮她的鼻尖,湊上去親了一口。
她安靜地靠著他的胸膛,聽到他那熟悉的心跳聲,眼角的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也浸溼了他的衣服。
嚴正熙真希望時間永遠定格在這一秒,可是事與願違,生死皆天命,他也無能為力。
☆、14:這顆心,除了你,再也容不下別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顧春風像個守望者一樣每天期盼著他的身影,她多想摸一摸他那俊逸的臉蛋,可是自從那次以後,她便再也沒有見到他。
“他什麼時候回來?”顧春風倚靠在沙發上,呆呆地盯著咖啡杯出神。
涼遠的手忽然抖了一下,只見那杯濃濃的咖啡不小心溢了出來。他若無其事地笑著說:“你放心吧,他會很快回來看你和寶寶的!”其實此刻他的內心無比煎熬,他怎麼忍心騙她?但也只能暫時隱瞞,畢竟她現在身子太虛弱,實在是受不了那麼大的打擊。
“你總是這樣說。”顧春風用紙巾擦過那片汙漬,衝他溫婉一笑道:“他那麼忙,我知道不該奢望他能陪著我,陪我好好說說話,可是我……很想他!”她哽咽著哭泣,然後又將眼淚迅速擦掉,迷茫地望著涼遠:“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嗯,你的忙我肯定幫。”涼遠心裡有些後怕,可是又不敢露出蛛絲馬跡。
“幫我訂一張機票,我想去法國看他。”顧春風伸出白皙的手撫摸在已經凸起的肚子上,那眼神充滿了愛憐。
“我公婆說不肯都讓我去見他,如果連你也不幫我,我又該如何是好?”顧春風說著就要落淚,但它還沒流下就被逼回去。
涼遠指尖泛白,春風是不是已經猜到了?如是猜測,他的心像是涼入谷底。
他有些慌張地躲避顧春風的眼睛,故作平靜地說:“你如今不是一個人,挺個大肚子出國不方便。你要相信我……”
“呵呵,我要怎麼相信你?”顧春風直視他的褐眸,然後又移到旁邊的君君柔身上,似笑非笑道:“你們為什麼都要騙我?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關心我,怕我傷心難過。可是……我是他的妻子,難道連見他最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