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電話費。”
“哦。”
失去了工作的我沒地方可去,江辭雲帶著我去雲深集團,我本不願意去,但他說自己不放心。
也是。
連番被人算計,還差點被人毒死,我現在就是個受威脅份子,多少人想讓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到了頂樓辦公室,江辭雲推門而入的一瞬間,我和他都定住了。
有人比我們來得要早,一個是許牧深,另一個是林超。
我下意識去看江辭雲的反應,他的眉心果然輕皺了一下。
林超從江辭雲的老闆椅上起來,踩著高跟鞋朝我們走來,精緻的妝容描繪著她較好的五官,一件大花色的裙子配上黑色帽子,別有風情。
“唐穎,辭雲。你們別緊張,我今天來是談工作的。”林超習慣性地綰了下頭髮,如同她的招牌動作。
“嗯?”江辭雲眯起了眼睛。
他的手微微捏了下西裝褲的料子,輕易向我暴露出了他內心的波動。
“我想過了,我們之間那段往事過去太久了,你喜歡別的女人那是你的幸福,是好事,我沒權利干涉。”林超扭頭看向了我:“唐穎,我和辭雲以後只會是合作伙伴。行嗎?”
我想,自己要學的的確是很多。林超的話大方得體,可同樣知道愛情是什麼滋味的我不信林超真的對江辭雲拿得起放得下,反而今天她的主動出擊太漂亮了,如果我說不願意,顯得小家子氣又沒度量,可說可以,那林超以後在江辭雲面前晃的日子絕不會少。
正在這時,玩轉著打火機的許牧深突然說了句:“你和林老師談工作吧,我帶唐穎出去轉轉。”
他大步向我走來,我的手腕迎來了一股力道,下一秒,我已經被這股力道牽引得轉過去,置身在走廊上。
許牧深帶我離開,他是坐飛機來的,他的車在外地。他帶我去坐公車,說讓我看看這座城市的風景。
我猶豫了一下。
“是不是辭雲開車帶你習慣了,所以坐公車你接受不了?”許牧深笑著。
我有點無奈地搖頭。
每個人的情趣不同,其實許牧深的經濟條件絕對不差,那天之後我查過一級律師的待遇,若是在大城市,受理的案子大而多,一年百萬很輕鬆。我覺得許牧深提出坐公車,可能只是拖延時間。
公車來了。
他拖著我投完幣坐在最後一排,我挨著窗,而他就坐在我身邊。
“許律師,你知道他和林超多少事?能不能告訴我?”我小心地問著,不確定他會不會告訴我。畢竟以前也問過嚴靳,但他們的嘴巴都挺緊的。
許牧深卻笑了笑:“想知道哪部分?開始,還是結束。”
“從開始到結束。不用向我概況了,我想知道細節。”心潮一陣湧動,沒想到許牧深會接我的話。
他應該是聽懂了我的意思,捨去了一部分,敘述著一個個片段。
“辭雲輟學之後和林超又在一起過一段時間。”許牧深說。
我驚了驚。
江辭雲沒告訴過我。
許牧深笑著:“老早了。那時候他專門為老闆搶工地,手下還帶過一大批人,當然,你別誤會,殺人放火的事他還不至於。林超和他住在很小的出租屋裡,聽辭雲說早期沒工地搶的時候他們的條件很艱苦。住的地方和北京的地下室差不了多少。”
“你是說林超不嫌棄他,那麼惡劣的條件都願意陪著他過?”本就跌宕的心一下被提到了嗓子眼。
許牧深目光灼灼地盯著我:“是啊,據辭雲說下雨天漏水,滴滴答答的還要用臉盆去接。一晚上幾個盆裡雨水接都接不完,印在水泥地上又潮又溼。老鼠蟑螂的,太平常了。對了,辭雲說林超從小就怕蟑螂,可偏偏那個地方蟑螂多得要命。”
我的眼睛突然就紅了,有一層很稀薄的霧氣染了上來。
“後來呢?”
☆、078 我終將站上巔峰
公車停了,上來一撥人,下來一撥人。
許牧深指指車門:“和上車下車一樣,有些人來,有些人走。有時候只是因為時間到了。該走了,或者該來了。”
“時間?”我恍惚地看著許牧深。
“故事的前半段很感人。但……”他的牙齒很白,微笑的時候連眼神都化了:“惡劣的生活最終讓辭雲和林超陷入了無盡的爭吵中。辭雲說林超不是怕陪著他過苦日子,而是陪他過苦日子的同時卻看不見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