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疤痕。
“能別問了嗎?這是我自己的事。”
“好啊,你把這次的事說清楚,以後你再怎麼傷害自己,我都不管了。”夏依賭氣的說道。她拿出醫藥箱,幫姚遠把傷口包起來。姚遠看著夏依在那忙碌,沒有再拒絕。
“你,能告訴我若蘭的事嗎?她現在怎麼樣了?”姚遠望著夏依,眼裡充滿一種複雜的感情。
“是因為若蘭你才這樣?”
“我知道你一直恨我,因為我若蘭才會出現那場意外。這麼多年,我從沒邁過那道坎,你知道嗎?我也恨自己。”
“若蘭現在已經清醒了,不過只有三歲孩子的智商和一些零星記憶的片段。”夏依嘆了一口氣,她原本以為自己會像原來一樣恨姚遠。直到對姚遠說出若蘭的事,她才發現往日的痛苦已化作對現實的無奈。
“她好嗎?過得怎麼樣?”
“她過得,很開心。只要有糖果和故事就開心。”夏依說著,感覺有溫熱的液體從眼裡流出。
“我有點羨慕她。”姚遠望著窗外說道。夏依感到詫異,她羨慕若蘭,她把若蘭害成這樣,還說羨慕她?她正要開口責問,卻看到從姚遠眼裡流露出來的淒涼和憂傷。她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你胳膊上的那些疤痕是怎麼回事,你經常這樣對待自己嗎?”
“有時會。”
“你為什麼要這樣傷害自己呢?”
“身體痛的時候,我的心反而放輕鬆了。”姚遠說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儘管問吧。”
“你當初,衝向馬路的時候,是不是看見飛馳過來的那輛卡車了,距離那麼近,你不可能看不到。”
“是的,我看到了。”
“那你還衝過去,你瘋了嗎?”
“那時的我,想到要把生命交付給一場意外,突然有種解脫的快感。”
“你當時想自殺?”夏依後怕的問。她原來以為跟姚遠是無話不說的朋友,現在才知道她那時不曾真正的瞭解過姚遠。
“在那一剎那,那條充滿危險的馬路確實對我充滿魔力。”
“為什麼?姚遠?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因為我的家庭對我來說,如同煉獄一般。記得當時你問過我,為什麼在夏天也穿長袖衣服,難道不怕熱嗎?我告訴你因為我怕曬。其實是因為我身上都是淤青和傷口,我不想讓你們看到。那個男人,是個惡魔。他似乎很享受我和媽媽身上每天多出幾道傷口。你能想象那時我每天過的生活嗎?一次我喝湯的時候發出一點聲音,那個男人頓時將一隻碗飛了過來,我躲開了,這似乎更加激怒了他。他走到我跟前,誇讚說我的反應速度更快了,然後猛一腳踢折我兩根肋骨。之後我兩個月沒去上學。”
“回到學校的時候你說是出國看望姑姑去了。”夏依難以置信。
“真希望我有這樣一個姑姑。”姚遠苦澀的笑笑。
“都過去了,夏依。你現在好多了,剛發生那起車禍的時候,你就像變了個人。幾乎不跟任何人說話了。”
“我那時幾乎總是徹夜難眠,一閉眼就是那血腥的場面,如同噩夢一直纏繞著我。我甚至不敢去醫院看若蘭,我怕去的時候,突然聽到她離世的訊息。我不敢過馬路,不敢交朋友,不敢說話,我封閉了自己。”
“對不起,夏依。”
“你從來沒有對不起過我,姚遠。是我一直誤會你,以為是你的衝動、無知害了若蘭。其實我才是那個衝動無知的人,我差點失去你這個朋友。”
“我想去看看若蘭。”
“她不在這裡了。她媽媽得了癌症,已經把她送到她爸爸那裡。我還沒有聯絡上她。”夏依嘆了口氣說道。
“不管她是否還記得我,真想當面跟她說聲對不起啊!是我害了她。”姚遠痛苦的說道。
“那是一場意外,原因是你的痛苦和若蘭的善良。所以,別再責備自己了。”
“謝謝你,夏依。”
兩人把這麼多年藏在心裡的話終於說開了,都感覺輕鬆很多。夏依為自己當年那樣排斥、憎恨姚遠而感到愧疚,姚遠感激夏依終於肯原諒她。姚遠近日正在創作一幅叫做遺憾的畫,是關於她們仨友誼的破裂,她想帶夏依去畫室看看這幅未完成的畫作。兩人在去畫室的路上,遠遠的看見那米和李雨軒在一顆樹下接吻。
“依依,那不是小米嗎?看起來和男朋友感情不錯啊!”姚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