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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你好。常聽那米說起你。”男生禮貌的微微躬下身子。

“你好。”夏依客氣的點點頭。這時,李雨軒看了看旁邊的裕西,臉上現出一種複雜的情緒,但轉瞬間被笑容取代,他也朝裕西點點頭,裕西沒有反應,這有違他一貫的禮貌作風。

“雨軒,我先和依依回宿舍了,一會新室友過來。”

“好的,電話聯絡。”他朝那米擺擺手。

兩個女孩朝樓上走去。到了三層的時候,在走廊遠遠的看著一個人拿鑰匙在開宿舍的門,旁邊放著兩個大旅行箱和一個畫架。那個就是新同學吧,兩人快步朝前走去。

“嘿,你好。”那米熱情的說道。女孩微笑著轉過頭來,當她看到夏依的時候,表情卻突然僵住,臉上又有點吃驚。

“夏依!”她不由自主的說出夏依的名字。

☆、姚遠

“你們認識呀?”那米問到。

“嗯。”夏依點點頭,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似乎兩個人的關係並不是十分要好。那米沒再多問。

“來,我幫你拿東西。”那米說著提起姚遠的箱子向屋裡走去。

姚遠一邊收拾,那米一邊跟她聊著天。

“原來你是藝術系的。哇,你畫的畫好棒啊!”那米拿起姚遠的一幅油畫說道。

“沒什麼啦!”姚遠謙虛的說。

“夏依,看看。”那米將畫拿到夏依面前。那幅畫裡面是一面臥室的窗子,一個女孩坐在窗臺上望向窗外。無法看到她的表情,但從窗外密佈的陰雲可以感覺到女孩的憂鬱。夏依把畫輕輕推開了,其中的沉重和壓抑讓她有點窒息。從小學畢業到現在,六年了。這六年間,夏依從一開始對她的憎恨,到後來的不願想起,到現在她終於快擺脫她的陰影了。可是,她就這樣冒冒失失又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該怎麼面對她呢?那次事件之後,她們似乎都沒有過一次好好的交談,每次都是哭喊、心痛、恨意和愧疚。夏依真的不想再回憶那段不堪的往事。然而,這一夜,夏依卻沒逃過往事的攪擾。在夢裡,她又回到小學的時光。晚上放學,她,若蘭,姚遠三個人一起有說有笑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在一處紅燈前,她們三個乖乖的停住了,機動車道上是往來疾馳的車。

“玩個刺激的遊戲吧!”姚遠說著突然鬆開了拉著她們的手,朝馬路對面跑去。一輛大卡車朝著姚遠飛奔而來,司機慌了手腳,距離那樣近,剎車也來不及。站在後面的若蘭上前一把推開姚遠。隨著砰一聲的巨大撞擊聲,若蘭倒在地上。血從她的鼻子裡、耳朵裡,滲出來,染紅了夏依的整個夢境。她啊的一聲噩夢中驚醒,額頭上是細密的汗珠,睡衣已經被汗浸溼了。聽到夏依喊聲的時候,姚遠還沒有睡,她聞聲來到夏依跟前。

“你沒事吧,夏依。”姚遠關切的問。

“我沒事,不用管我。”夏依有些驚魂未定,痛苦不堪。現在她最不想看到的人,無疑就是姚遠。

“那,你繼續睡吧。”姚遠替夏依拉上床簾,給她倒了杯水放在桌上。然而,兩人知道,她們這一夜都無法安然入睡了。

姚遠的大部分時間都在上課或者在畫室,所以除了睡覺,在宿舍跟夏依相處的時間並不多。短暫的相處中,她們維繫著脆弱的和諧。過往,是她們彼此心中的一個傷口,一個禁地,她們不敢觸碰,無法跨越。

星期五的下午,夏依因為有些不舒服,所以物理課上了一半,便請假回到宿舍。

她拿出鑰匙開門,發現門是在裡面鎖的,屋子裡有人?夏依敲了敲門。

“誰呀?”屋裡傳來姚遠的聲音。

“夏依。”

“稍等。”過了好一會兒,姚遠才把門開啟。她穿著件白色半長袖睡衣,的頭髮披散著,眼神有些渙散,沒有精神。夏依看見姚遠的左袖子上被慢慢的浸染了一點紅色,接著那一點慢慢的擴大成一小片,一滴血順著袖子裡的胳膊流了下來。姚遠發現夏依在盯著她的胳膊看,她這才發現衣袖已經染紅,趕緊拿紙擦拭。

“沒事,剛才,不小心劃到的。”姚遠有些慌張的說。

“怎麼劃的?”夏依掃視了四周,發現地上和簸箕裡並沒有玻璃碎片,而傷口顯然是剛剛造成的。

“給我看看!”夏依冷不防的抓住姚遠的胳膊,將袖子推到肩膀上。等姚遠反應過來去阻止的時候,那一條深長的傷口已經赫然展現在夏依面前。

“如果是意外,你怎麼能劃到這裡?”夏依根本不相信姚遠,那條傷口形狀規則,周圍還有一些已經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