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也深知此時的淳于若與尤國正面為敵無異於以卵擊石,只得採納淳于月的建議,先平復民怨,將淳于靈捧為聖潔仁慈的皇太女,讓她能替皇室實時引導民心歸向,太醫院一起署名,淳于皇帝親蓋國璽,佈告遍貼淳于各地角落,澄清太子被尤國下毒傳聞純屬惡意之人編排捏造,以平息淳于百姓對尤國的怨憤。
一國太子的消亡最終化成聲聲嘆息,在大局面前變得微不足道,淳于月自覺逼死太子生母罪惡滔天,自請出宮遠離家國,以放逐之態償還罪孽,一場亂象以此告終。
而這次的離開,她當真變成了無根飄萍,無家可歸、無枝可依了,南宮逸無論與淳于浩之死又無牽連,他皆是始作俑者,她和他的未來之中又多了一道裂痕,淳于仲廷是否當真沒有虎毒食子,她亦不敢作保,還有那隱匿背後的黑手又系何人,一時也難下定論,唯有守約反轉尤國,讓南宮逸不至於怒而違諾、下手淳于才是當務之急。
這條路當真是越走越艱辛,越走越迷亂,讓她倍感心酸。
“公子,可以搭桌歇歇腳麼?”
這是去往尤國途中的路邊小憩之所,茅草搭就簡易茶棚,四五張桌子配上幾根凳子,擺出幾個粗陋茶碗,供人歇腳解渴。
搭訕的聲音清柔之中帶著魅惑,妖嬈之中滿含蜜意,讓人聽之骨軟,卻又生出一種沁心的涼意,在炎炎夏日有著不同尋常的誘惑。
淳于月一身男裝示人被誤認也不足為奇,倒是旁邊明明有空桌卻非要來攪擾的舉措引起了蒼洛的警惕,他將手中劍在桌上一拍,讓對方識趣離開,誰知此舉竟是泥牛入海未引起半點反應,難道是被蒼洛嚇懵了?
抬頭看時,竟心悸神蕩,這是一張怎樣的面容,凝霜之梅不及她傲,瀲灩桃花不及她媚,飄雪梨花不如她潔,深海之水不如她清,尤其是那一對栗色眼珠,眸光流轉間,就是女人也被動盪了心神,渙散了意志,可還有男人能逃離得了?
淳于月定了定心神,側頭去看蒼洛,平日冷冽如冰的面容浮起紅暈,銳利似冰峰的眼神隨著對方嘴唇的幅度漸漸被磨平,還握著劍柄的手臂卻泛起了青筋,顯然心神在抗拒著什麼。
淳于月暗自心嘆,不著痕跡的將手搭上蒼洛的肩,藉著他常年累月練就的對危險的反射性回應來分散他眼目的注意力,話卻說給對方聽的:老闆為行人設的歇息之所,我們用得,別人也當有權利,何須介懷!
蒼洛驟然回神,眉宇間簇起一串冷汗,點頭跟淳于月致謝後,便埋首飲茶,心中也暗自羞愧,竟被女色所迷,太失水準。
這女子嫣然一笑,對自己的芳姿顏容信心滿滿、卻又不以迷住冷面冷心的蒼洛為傲,反倒對淳于月起了好奇之意,難道是因為她不受迷惑?
淳于月低頭飲茶暗自思索,這個女子並非使用了媚術妖法,竟連蒼洛也難抵誘惑,剛剛匆匆一眼掃視,縱使自己是女子也差點被其惑了心神,這樣的女人,就是要傾城覆國也非難事,為何江湖朝野毫無言傳,為何又在這荒野之地出現?而她直直走來不選別處,偏偏要與她同桌,難道只是巧合?
她心中疑霧重重,貌似無意的抬頭,想要再次打量此女,視線卻觸及她的纖潤手指,不自覺的臉頰都起了一絲紅暈,視線再移動,卻驚詫了心神,女子手背的紋理大多細膩曖昧,就算慣常粗重活計,也難掩其圓潤,可是這隻手雖膚質潤滑柔嫩,其紋路卻粗曠大氣、菱角分明,莫非。。。
淳于月視線在她身上滑過,又匆匆收回,那衣衫遮掩下若隱若現的喉結證實了她心中猜想,卻不知,只那一瞬間的驚詫已落入對方眼裡,同樣帶起一絲驚異,而後笑容中露出絲絲邪魅,顯然,淳于月的敏慧引起了她的興趣。
只聞一聲輕呼,她的茶碗中多了一個蚊蟲,貌似惋惜的蹙了蹙眉,眸光媚然,蔥嫩玉指搭上蒼洛握著劍柄的手,驚得蒼洛丟了劍柄抽手躲避,對於一個殺手來說,這幾乎是致命的失誤,對方卻絲毫未將他的懊惱放在眼裡,只自顧的說:公子,能否勞你替我換個茶碗?
眼見蒼洛的拳頭緊捏,面色鐵青,唯恐他出手生亂,淳于月咳嗽一聲打散僵凝,對蒼洛道:煩你去問老闆是否代賣乾糧,買些在路上吃!
妖孽男子
蒼洛雖並不用受淳于月差遣,但她說得如此客氣,也只能起身而去,他才離開,那女子竟在桌凳之間擺出優雅側臥的姿勢,一腿搭上長凳,一腿垂懸搖擺,踢得桌下石子亂飛,姿態甚是撩人,看得其它桌上的人心眼淫穢,口水橫流,她也絲毫不在意,支著下巴媚眼如絲的盯著淳于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