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驍看她坐在馬車裡一言不發,只是怔怔發呆,便將她摟到了懷裡,喬婉一向是外柔內剛,並無依賴人的性子,但是此時只覺得不知所措,茫然又悲傷,像他們這種一般人,在權貴面前,根本無法做主自己的生死。
顧驍輕柔地拍撫了她的背幾下,柔聲安慰道,“信已經發出,想必子徽會很快收到,他起了防備之心,想來就不會有事。”
喬婉不想讓他太過擔憂,就在他的懷裡輕輕點了點頭,又因為害怕而突然遍體身寒,以至於伸手將顧驍緊緊抱住了。
顧驍低頭看她,又安慰了幾句,知道喬婉一向是心性堅定,有自己的想法,想來沒有根本性解決問題,單單是安慰她,是不會有什麼作用的,便也不再說話,只是深思起來。
兩人到寒山寺時時辰還早,喬婉先去拜了菩薩,之後才到了後山碑林處,以為還要再等一等林保才會來,沒想到林保卻是早到了。
他穿著一身深青色的圓領長衫,頭上是書生帽,正負手站在一塊石碑旁邊,背影挺拔修長,陽光明媚,透過樹葉,在地上落下斑駁光影,光影打在他的身上,有種在他身上很少見的儒雅的風流。
不過,他聽到後面的聲音轉過身來,濃黑的眉目,深沉的眼眸,讓人一見他,就感覺到一股戾氣撲面而來。
他最初沒有這股戾氣,眉目還算柔和,是看到了走在喬婉身邊的顧驍後,那戾氣才瞬間噴薄而出,讓人覺得他很不易接近,而且很兇悍。
畢竟是來找他打探訊息和幫忙的,喬婉便先朝他襝衽行禮問了好,“三公子,給您問安了。”
林保將目光放到了喬婉身上去。
五月天氣,雖然早上比較清涼,但是太陽出來後便也會較熱,喬婉穿著輕紗的淺橙色襖裙,頭髮只是簡單地挽著,插了兩隻簡單的銀簪,甚至完全沒有簪花,但她頭髮好,這樣簡單的髮式也很適合她,更是和她不施脂粉的面龐相稱。
在林保的眼裡,文人附和的美人,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
這一切都可用在喬婉的身上。
因為愁緒,喬婉身上減少了以前那種奪人心魄的豔麗之色,增添了幾分柔弱之美。
林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