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可用在喬婉的身上。
因為愁緒,喬婉身上減少了以前那種奪人心魄的豔麗之色,增添了幾分柔弱之美。
林保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對她如此心心念念,要說,他身邊最不缺少的就是美色,最不稀罕的也是美色,但是唯獨對喬婉,會這樣放不下,這讓他焦躁,痛苦,因為這焦躁和痛苦,倒是讓他更加沉默而老成,從沒能體會過少年人的意氣風發。也許正是如此,反而受了大皇子的青眼吧。
林保腳步未動,對喬婉說,“我說的是,只對你一人說。你帶著人來,是什麼意思。”
喬婉知道他是故意刁難,便側頭看了顧驍一眼,她還是怕顧驍會多想,沒想到顧驍絲毫沒有被他惹怒的樣子,也對林保拱手問了一禮,道,“多謝林賢弟危難之時對內子內兄的提點,顧某不勝感激。”
林保只是瞥了他一眼,顧驍是江南有名的神童,據說是年紀輕輕博聞強記,經史子集,融會貫通,詩詞歌賦,也有所長,在士林裡很有影響。還是江南一帶文人領袖姚長林的關門弟子,且家學淵源,門第很高。
不過林保不是士林出身,對讀書人也沒有什麼敬仰,故而對他並無什麼仰慕,反而因為他搶走了喬婉而心生嫉恨。
林保說道,“我這只是念著和婉兒的情意才來做提點,卻與你無什麼相干。”
林保說得十分挑釁,喬婉於是伸手拉了顧驍一下,意思是讓他不要生氣也不要被他挑撥。
顧驍不是意氣用事之人,被林保這麼說,他也只是忍了,喬婉知道林保不會在顧驍在時說出真相,便對顧驍小聲道,“西卿,你到一邊去等我,好嗎。”
顧驍是強忍著心中對林保的怒意和讓妻子和男子單獨私話的妒意,此時也只好應了喬婉,“好。”
他沒有再理林保,轉身到了另一邊曲廊上去,不過也沒有走遠,可以看到林保和喬婉之間的情形。
喬婉又對著林保屈膝行了一禮,道,“婉兒多謝三公子的提點和告知,此大恩,一定銘記於心,以後奉還。”
林保看著喬婉,陽光透過樹葉在地上灑下斑駁光點,光點閃在喬婉的身上,有種時光靜好的美,像是喬婉還是當年那個未出嫁的小姑娘,從未長大,也沒有嫁給別人。
林保也並不是專為來讓人難堪的,顧驍離開後,他也整頓了心思,此時心平氣和說道,“倒是不用奉還,再說,你又能還我什麼。”
喬婉不好多說,便直接問道,“不知三公子所說大皇子同我家的糾葛,到底是何事。我家在高郵,一方小地方,平民百姓,而大皇子身為皇家貴胄,地位尊崇,身處京城,你為何會說他同我家有糾葛,且要謀害我的兄長。這個婉兒實在想不明白,卻很是擔憂害怕,還請你能夠將詳情告知。”
喬婉眉宇間帶著愁緒,一雙桃花眼在這五月的光裡,像是泛著盈盈的波光,那麼幽幽地看著林保,讓林保甚至要無法自拔,沉吟片刻後,說道,“這事我也不能同你說全。之前我押貨去京城,得見大皇子殿下,大皇子不知我同你家的淵源,便在我面前說了讓人去對付你兄長的事情。”
喬婉眉頭皺得更緊,“為什麼。我兄長不過是一介小小舉人,又有哪裡得罪大皇子殿下了嗎。”
林保看喬婉滿臉憂慮,楚楚可憐,不再是平常倔強的樣子,這樣的喬婉讓他更沒有抵抗力,本來不能多說,也控制不住地說了出來,道,“據我所知,是你家手裡可能握著大皇子殿下的一份什麼賬本,這賬本對大皇子殿下來說,不算太重要,但是也害怕被送到皇上的面前去,之前大皇子殿下沒有太注意這事,也沒有注意到你兄長,但是這陣子有人在大皇子殿下跟前提到你兄長做了江蘇學政的女婿,還是上一科最年輕的舉人,故而大皇子就想起了這事,大約是覺得由著你兄長將來出人頭地,甚至能上達天聽,無論他手裡是不是有那賬本,都先解決了再說。”
喬婉緊緊咬住了牙,甚至悲憤起來,“怎麼能因此就害人。”
林保倒是神色如常,道,“對大皇子殿下這種眼裡只有皇位和天下的人來說,只是要一個舉子的性命,又算什麼事呢。在他眼裡,血流漂杵也不算什麼。”
喬婉垂下頭不再說話,林保看她似乎是要過度傷心了,就勸了一句,“此事也不是沒有迴環餘地。”
喬婉馬上抬頭看他,眼裡閃過驚喜和依賴之意,道,“不知三公子能有什麼好法子幫幫忙。”
林保受不住喬婉這種眼神,要說,他從第一次見喬婉情竇初開心生戀慕之後,不是一直就想要喬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