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道,“原來是這樣,我一覺睡醒,發現四處安靜得很,一個人也無,所以覺得奇怪,這才來問大嫂你。”
向晚君眉頭還是皺著的,道,“在我跟前說謊有什麼意思嗎。是不是有誰闖進去了。”
喬婉鎮定地說,“要是被誰闖進了我睡覺的房間,那還了得。大嫂,你不要亂猜了。”
向晚君只好不再說了,心想去問紫菀就該明瞭。
桃月要避開人將信交給不知道在哪裡的林家三公子,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在是在一個時辰之後,她隱晦地探到了林保的所在,林保在六一院裡和一幫子弟聽曲兒玩牌,桃月是個認死理的,也不讓人去叫林保,就自己想辦法和一個被臨時分到六一院裡打雜的丫鬟換了差事,這麼進六一院裡去端茶倒水,故意在林家三公子跟前出現了好幾次,林保自然也接受到了她的示意,不過卻端著姿態並不理睬她的示意,因為他心裡還在惱怒之前喬婉因顧大公子來扔下他就走的事。
林保認為,喬婉和顧大公子之間是有些事的,那麼,在顧大公子這個同樣見不得光的男人跟前,她稍稍對自己客氣些,又有什麼呢,而喬婉卻故意和他撇得很清,讓林保很不爽快。
而且喬婉走了之後,只剩了顧大公子和林保,顧大公子還對林保說,“看來咱們都是晚了一步。”
這話帶著一種讓林保十分不痛快的狎暱。
這種狎暱林保自然是十分明白,而且是深有體會,就如他向他大堂兄要紅榴一樣,他大堂兄對這種女人毫不以為意,覺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或者是和兄弟玩同一個女人也沒什麼。
但林保此時就是很生氣,說不出地生氣,他當時就恨不得給顧大公子一頓拳腳,打落他滿嘴牙,讓他再也說不出這種話來,大約是他心底還是很看重喬婉,珍視她如珠如寶,即使覺得她水性楊花,卻依然不允許她成為別人嘴裡那可輕薄的女人。
林保暴躁憤怒非常,不過理智總算是壓下了他心中的憋悶和狂暴,只是一陣面部扭曲後對顧大公子露出了笑容,轉移話題兩人一起往前院來了。
林保玩牌心不在焉,故而輸得很慘,看桃月實在是在門口出現了好多次,而且還有另外的客人葷素不忌,即使桃月長相十分平常,也找她開下流玩笑,甚至有人想要拉她玩,林保這才說道,“哎,我不上陣了,輸得太多了。在這裡玩也沒意思,還不如去找傍家兒打發時間。”
傍家兒是京中用語,在這裡意指外室,或者是外面的女人,林保經常上京,故而將這話學會了。
他身邊的這些子弟自然也都是吃喝嫖賭無一不精的,即使從沒聽過傍家兒這個詞的,也懂他的意思,於是大家那被撩撥起來卻又不能不在顧家忍著的淫/邪心思就發作了,紛紛表示去外面玩,要玩什麼也自然是心照不宣。
林保藉著要更衣,而走在了最後,然後繞去找到了桃月,兩人在吃喝得一片狼藉的屋子裡,林保問,“什麼事。”
桃月是個不大擅長言辭的,之前被男人們調戲已經讓她難堪和不知所措,此時單獨面對侵略性十分強的林保,就更是結巴了,將信遞給他,“我家奶奶說,這個……給你,你看完後給我回話,我才能回去。”
林保接過信,挑了一下眉,又沉下臉飛快地撕開信封,裡面只有兩句話,故而看得很快。
林保看完後輕哼了一聲,然後將信揣入了自己的懷裡,對桃月道,“對喬婉兒說,好。”
桃月聽林保叫喬婉的閨名,心中覺得怪怪的,林保是個聲音鏗鏘有力的人,但是叫喬婉兒的時候,卻是有種莫名的百轉千回又略咬牙切齒的感覺。
桃月對林保福了福禮,這才轉身出去了。
桃月既然和人換了差事,自然還是得留在六一院裡,林保走了,她還在打掃衛生,顧大公子過來看到房裡只剩她一人在打掃,就問,“客人們呢。”
桃月囁嚅道,“都出去了。”
顧大公子多看了她一眼,然後問,“你不是婉兒跟前的丫頭嗎,怎麼在這裡。”
桃月又聽到他也是叫喬婉的閨名,心裡就感覺警惕了些,說,“是前院裡人手少,客人又多,忙不過來,我就被調過來了。”
顧大公子“哦”了一聲,沒有多在意了,要離開時,又回頭問桃月,“你是三弟妹的陪嫁,我聽說以前林家的三公子曾經去喬家向婉兒提過親的,可確有此事。”
桃月愣了一下,低聲道,“奴婢到喬家晚,卻是不大清楚,這要問我家奶奶才行。”
桃月撒了謊,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