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而喬家和大皇子之間的愁怨,以顧驍的聰明,他其實在喬四爺過世時就有所猜測,現如今,則幾乎是能夠將其中之事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他想,該是喬家從喬大爺的那個伶人男寵那裡得到了什麼大皇子的把柄,大皇子在確定之後,覺得這個把柄的確是握在了喬家的手裡,所以是先處置了喬大爺,而且喬大爺的獨子大約也是遭遇了毒手,喬家大房死絕後,大皇子以為可以放鬆了,但是後來又確定喬四爺手裡有那個把柄,所以就又處置了喬四爺,但大皇子也不敢直接對喬家滅門,那樣大約會鬧得滿江南皆驚,說不得會有人藉著喬家查出他被握的那個把柄,喬四爺死後,喬家又平靜地過了這麼多年,不知為何,現在大皇子定然是覺得喬家這一脈留下的喬璟也不安全了,所以也要準備對喬璟下手了吧。
顧驍只因喬婉那句話,就有了這麼多推斷,他說道,“既然事情如此重要,那麼明天就去見那林保吧,看他要說什麼。”
喬婉臉上的愁緒更濃,甚至坐在那裡身體些微發抖,顧驍發現了,就走到了她的身邊去,手放上她的肩膀,“會沒事的,別太擔心,咱們能夠想到辦法的。”
喬婉被他碰到,就顫抖得更厲害了,聲音也帶著惶惶然,“顧哥哥,我害怕呀,我怎麼能夠不害怕,我是看著大伯家裡敗的,我又見著四叔四嬸就那麼死在我的面前,喬麟喬玉他們沒有了父母,從此惶惶然無可依,可憐呀。我們家做了什麼,明明什麼都沒做,卻遭來如此厄運。四叔四嬸死得太可憐了。要是我哥哥又出事,我無法想象,母親和嫂子會有多麼痛苦。”不說母親和賈氏會如何,就是她自己,只要想想,她就覺得痛苦如潮水鋪天蓋地,而胸中對要謀害她兄長的仇人也痛恨得心口發疼,即使是死,她也不能讓人謀害了喬璟。
喬婉面上已經沒有了愁緒,而是被一種堅毅和憤怒所替代,她還是在顫抖,這次是憎恨和憤怒造成的。
顧驍伸手抱住了她,喬婉也順勢將臉埋在他的懷裡,手緊緊摟住他的背,道,“不行的,誰都不能謀害我哥哥。除非我死了,不,我死了也不行。”
顧驍輕輕摸了摸她的後腦勺,說道,“再不會發生四叔四嬸的事情,放心吧,我們不會讓那樣的事情再發生。”
說到這裡,喬婉突然抬起頭來,仰著頭望著顧驍,問道,“當年是大皇子謀害了我的大伯,又接著謀害了四叔四嬸,是不是?大皇子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堂堂一個皇子,為什麼要和我們這種一般人較勁呢。我大伯當年得到了他的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了麼。”
喬婉也並不是個蠢的,這麼多年來,自然也會想明白些東西,顧驍說道,“應該便是如此。現如今大皇子定然以為那東西又到子徽的手上了,所以才想對子徽不利。”
喬婉道,“我看還是得馬上就派人去揚州,對我哥說讓他注意安全。”
顧驍道,“子徽應當是在書院裡,其實書院裡最安全,出了以前的盜賊進入書院偷盜,之後書院裡的防衛就很嚴了,畢竟是千金之子不死於盜賊之手。書院裡都是優秀的人,出什麼事了,書院也是無法承擔的,所以子徽在書院裡倒是最不容易出事。我現在就去寫信給子徽,明天一早讓人快快送去給他。”
喬婉也覺得事不宜遲,所以就趕緊給顧驍磨墨,顧驍拿了紙筆就寫起信來,而關於因林保吃醋的事情,顧驍自然也就拋諸腦後了。
喬婉和顧驍都很累,但是卻因為那個話題而都睡不著,躺在床上說了很長時間的話,喬婉甚至想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溫大人,但顧驍覺得應該徵求喬璟的意見再說,畢竟喬璟是一家之主。
喬婉雖然並不贊同顧驍那因喬璟是一家之主所以應當徵求他意見,但是仔細一想後也的確覺得此事應當更加慎重才是。
第二天,梅香院讓備了馬車,顧驍親自去請了邵氏的安,說有事情要帶喬婉出門,邵氏自然也不好細問顧驍,且是顧驍要帶媳婦出門,她也不能阻止,於是就應了。
雖然這正是五月的好天氣,早上還算涼爽,又空氣清新,正是騎馬的好時候,但顧驍並沒有騎馬,而是和喬婉坐在一輛馬車裡,往寒山寺去了。
☆、133章 林保的話
第一百三十三章
喬婉在那封寫給林保的信裡和他約定了見面的時間地點,別的地方她也不好去,正好就定在寺院裡,即使以後說在寺院裡偶遇,那也好解釋。
因昨夜一夜沒有睡好,喬婉神色些微憔悴,臉上也帶著愁容,便更增添了些楚楚可憐的弱質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