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會這般叫喊。
單雎心下一顫,便再也不管不顧往內室衝去。
才跨入內室,便被幾個健婦攬了下來。
幾人拉扯著將單雎一步一步的往外頭趕,單雎本是筋脈盡數斷的利落,此刻那經得住這幾位健婦的推拉。一時之間離內室越來越遠。
單雎掙扎著便瞧見躺在床榻之上的玉兒,女子臉色異常蒼白,下唇被咬的血跡斑斑,額間的發都溼成了一股繩,橫亙在額頭上顯得有些突兀,脖頸之間更是一片水光津津的汗。
玉兒閉著眼,痛苦的□□著。
穩婆大夫等都站在床尾,焦急的叫著使勁使勁,可是床榻之上的女子哪裡還有力氣,一時之間有些癱軟無力,只緊緊的閉著眼做無謂的努力。
穩婆見狀便重重的壓著女子高聳的肚子,只聽見玉兒又是一聲痛到極致的呼叫,卻是連眼都睜不開,而後又如同沒有水的魚,奄奄一息。
單雎只覺得心下一痛,甩開了袖子,冷冷的道:“誰給你們膽子敢攔我的路?”
單雎畢竟是在軍裡待過的,這兩年在家裡伴著溫和的少爺,但終歸還是掩飾不了骨子裡殺伐血氣。
健婦們哪裡見過這等場景,一時之間都被唬住了,吶吶的站著不動。
不過還是有些人膽子粗,不知死活的抵了一句:“這女人生產乃是汙穢之地,少爺您乃千金之軀,不宜踏入。奴等不過是遵守祖訓,並無它意。”
單雎看著躺在床榻上的女子氣息微弱,心裡一陣絞痛,哪裡還顧得上祖訓規矩的,便一把推開那些人道:“這屋子裡的人要是有半點差池,我定要你們陪葬!”
言盡於此,那幾人臉色蒼白的退了下去,只盼著屋子裡的人安然無恙,方可保證性命。
單雎一進去,便趴在床邊,緊緊的握著玉兒的手。
觸手是一片的冰涼,單雎一時有些慌了,便拉著站在一邊忙著的大夫焦急的問:“她怎麼樣?到底怎麼樣?”
被他拉著衣領的大夫擦了擦額角的汗,顫顫巍巍的道:“這……這……”
“你給我好好說,再吞吞吐吐,我要你有何用。”單雎發狠道。
那大夫顯然被嚇到了,便抖著嗓子道:“夫人……早……早產,出血過多,只怕……孩子還行,這大人只怕……凶多吉少。”
單雎聞言,將那大夫一把推倒在地,狠狠的道:“你這庸醫,既然救不活玉兒,那麼要你的命又有何用!”說著便拔出了床頭的青銅寶劍,一劍割去了那大夫的脖頸。
這一片動作不過是眨眼之間,前一刻還狼狽的躺在地上的瑟瑟發抖的大夫,此刻便滿身是血的倒在血泊著一動不動。
一時之間,滿室靜寂,眾人都驚駭的停下了手中的活計。
單雎見狀冷冷的道:“快去請城內最有名的大夫來!”說著便丟開了手中站著血漬的青銅劍,轉過頭握著玉兒的手,不住的搓著。
眾人這才又重新的忙碌起來,送熱水的送熱水,拿錦帛的拿錦帛,叫大夫的叫大夫,一時間房間裡又滿是走動的人。沒有人敢望向躺在血泊之中的可憐大夫,惟恐自己就是下一個。
“玉兒,玉兒,我在這裡,你不用怕,一切都會好的,都會好的。”單雎柔柔的對著床榻之上的女子說道,他溫柔的將女子臉頰的碎髮撫向耳際。模樣如此溫和全然不似之前揮劍歃血的兇惡。
女子似是感覺到了,只顫顫的張開了眼。她不知道自己身邊的人是不是幻覺,一時之間有些微怔,便試探的問道:“少爺?”
連著稱呼都是以往的,那時她不過是個女婢,能得到少爺的青睞,本是三生有幸。
單雎微笑著輕輕的撫摸著女子的臉,他以自己的衣袖為錦帕,輕輕的擦拭著女子脖頸的汗液,柔柔的道:“玉兒,是我啊。”
語氣溫柔,含情脈脈,若是撇去這滿室的血腥,倒是十足的美景。
似是被身子的疼痛驚著了,玉兒的臉顯得有些猙獰,她勉強維持著微笑恭敬的道:“少爺,今夜乃是少爺的新婚之夜,玉兒卻……實在是有愧少爺的疼惜。少爺此時去姐姐那裡,為時不晚,少爺您還是過去吧。玉兒這裡……尚且可以堅持著……”說完便又緊緊的咬著下唇,皓齒咬出的血越大的嫣紅刺目。
單雎聞言心裡一酸,他的玉兒一直是這般達理明情,心心所想的都是他這個少爺。便是在今時,都還在想著他人。如此溫良可人的女子,他單雎又怎麼能夠在這個時候走呢。
“玉兒,今夜我哪裡都不去了,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