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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放心,爹說給了梁大人就放心。”二憨說完便跟著一個衙役往後院去了。

古陣輕咳兩聲,在找到確鑿證據前,還是不能打草驚蛇的。交情歸交情,他還是知道輕重緩急的。“你家這小子到了外頭可膽小,隨你。”古陣調侃道。

“小兒自小隨著他母親,家中也無兄弟姐妹,是以有些拘謹了。”梁祈說完,蹲下來將手放到兒子稚嫩的肩膀上,目光中多是不忍。

“小婉,將孩子帶給梁夫人吧,我要同梁大人去驗屍。”冷臨說話間,眼睛深深看著婉蘇,似有所指。

跟了他這麼久,婉蘇又是個心思活泛的,也就曉得他的意思,笑著牽了梁祈兒子的手,一路往後宅而去。

梁祈起身,看著兒子的背影,清清嗓子說:“就在驗屍房裡,二憨方才剛帶來的,二位大人請隨下官來。”

古陣同冷臨交換了眼神,不露聲色地隨著梁祈往驗屍房而去。

“已看不出面目,只是腐爛不成形的一團。想來兇手是……先將鄺貴的頭割下來,隨後又用刀子將面目都刮劃得辨識不清,又埋入河泥裡。二憨去河邊洗衣,這才發現。”梁祈說話間,不禁將手收緊,不自覺地攥緊袖口。

冷臨也去看,只見確實看不清面目,心內不禁又生疑竇。

梁祈沒說兩句話,便被書吏叫去處理公文,古陣則趁無人問道:“你有幾分把握,是……他。”

冷臨未答,只抱著肩膀凝思細想,自言自語道:“若是他,沒必要費時費力地將人頭面目刮劃至此。”

古陣也不解,只能同冷臨一起發呆。

“你細細講來,當年同窗就讀之時,他的事情。”冷臨說道。

“他,家境貧寒,在學堂裡沒少被欺負,但似乎還不敢殺人。”古陣仍舊想為梁祈開脫,多年相處下來,雖不甚熟稔,但也不相信他會殺人。

“他家裡就一個老孃,靠織布為生,想來能一路進京趕考且高中做了這縣令,也是難得。”古陣說到此,看了看冷臨問:“莫說我覺得不會是他,即便是他,你給高抬貴手,可不可以?那鄺貴死有餘辜,梁祈為官清明,實在是……”

“我只會如實稟報。”冷臨大多數時候是心硬的,接觸了那麼多的案子,早已麻木了。

兩人正說話,婉蘇便回來了。

“來來,喝口茶。”古陣也曉得婉蘇的任務,忙斟了一杯給她。

“怎這麼久?不順利?”冷臨問道。

婉蘇接過來,湊近了冷臨說:“不是,只不過奴婢不敢太過露骨,只好閒話家常地問。旁敲側擊問了那晚的事,梁夫人不設防,也就說了是梁祈事先叫兒子吃蠶豆。他兒子從不吃蠶豆的,每次吃都要又哭又鬧,梁祈是知曉的,但還是囑咐梁夫人一定要給他吃。梁夫人向來沒什麼主見,果不其然,孩子又哭鬧起來,梁祈也回來訓斥一番,不過只是罵了幾句便走了。”

古陣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將茶壺放在桌上,清清嗓子站到一邊。

“如此說來,他還是有一段時間是獨自一人的。我瞧見他衣衫上有草與鄺貴身上的一般無二,想來此處需要他解釋一二了。”冷臨邊說邊看古陣,見其一臉的萎靡不振,已不想再說什麼。

“那梁大人家徒四壁,日子過得極是清苦,奴婢去時,梁夫人正自己漿洗衣衫呢,竟無一個下人。”婉蘇也很是佩服梁祈,如今這種官實在太少了,鳳毛麟角。

“小婉,回客棧。”冷臨說完便起身要出門,婉蘇上前一步說道:“少爺,您是不是懷疑梁大人?若真是他,可不可以就此罷休,鄺貴死有餘辜。”

冷了細看兩人,忽地笑道:“你們個個說的,好似他就一定是兇手似的,只不過有些疑點罷了,莫忘了那東瀛人還未找到,興許是他做的也未可知。”

婉蘇和古陣本有些低沉,聽了此話一時同聲說道:“是了,忘了這人。”

冷臨見兩人如此默契,沒再說話,撩了前擺出了偏廳,直往客棧而去。

婉蘇有些尷尬,見古陣也是有些不自然,忙幾步跟上冷臨,討好似地老實走著,不時緊走幾步。

“少爺,奴婢覺得那二憨有些古怪。”婉蘇見冷臨似乎有些不悅,沒話找話說道。

見冷臨沒搭話,婉蘇繼續說:“不知少爺還記得嗎,他說那人頭在河泥裡泡了一宿了。這語氣,神態,好似事先知曉這事似的,甚至於,就好像是他做的,奴婢聽著彆扭,又或者二憨人傻傻的,所以說話也不著邊際?”

冷臨猛地停住腳,回頭看著